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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同意。”
“那好!在什么地点呢?”
“大栅栏儿,你们觉得合适不合适?”季桓之问。
“去京师?”
“是的 。”
朱后山和李蜜相互看了看,李蜜点了点头。
“大栅栏儿,行!”朱后山说。
“什么时间?”
“如果你们愿意,就明天晚上。”
“你们能回来吗?”
“能。”
“什么时辰?”
“晚上戌时,大栅栏儿里头没有宵禁,这个时辰对你们合适吗?”
“可以。”
“这次会晤,”朱后山说,“将会决定是和平还是战争,可是,朋友们,至少我们的名声会保全了。”
“是吗?”季桓之低声说,“至少我作为锦衣卫的名声己经完蛋了。”
“季桓之,”朱后山严肃地说,“我向你肯定地说,你如果这样想,会叫我觉得难受,我呢,我只想到一件事,那便是我们之间斗过刀。是的,”他痛苦地摇摇头,继续说,“是的,你己经说过,不幸降临到我们头上了,走把,三妹。”
“二哥,我们走,”季桓之说,“让我们带着我们的耻辱去见厂公。”
“特别要告诉他,”一个嗓音大声地说,“我还没有老到不能干一番事业。”
季桓之听出这居然是孔定邦的声音。
“二位大人,我能为你们做点什么事吗?”成国公问季桓之。
“爵爷,请您能证明,我们己经尽了我们能尽的一切力量了。”
“请放心,这会办到的。再见啦,大人们,我希望不久以后,我们会在京师见面,甚至也许在紫禁城中见面,到那时候你们可以报仇。”说完,朱纯臣挥手致意,然后骑马飞驰而去,他的随行人员紧跟在他后面,一起消失在黑暗中,再也见不到他们,连声音也听不见了。
剩下季桓之和熊广泰两个人,站在大路上,此外还有一个人,牵着两匹马。
他们以为这人是周泉,连忙走过去。
“我看见谁啦!”季桓之叫起来,“是你,杨雷?”
“杨雷?”熊广泰也叫道
沈阳侯四大护卫之首、当年的四小旗之一杨雷对这两个朋友点点头,表示他们没有看错。
“马是给谁的?”季桓之问。
“是谁把马给我们的?”熊广泰问。
“是侯爷。”
“大哥啊大哥,”季桓之低声自语,“你想得真周到。”
“好极了!”熊广泰说“我原来担心不得不步行回去呢。”他跨上了马。季桓之已经先一步骑到了马上。
“喂!杨雷你要上哪儿去呀?”季桓之问,“你离开你的主人了吗?”
“是的,”杨雷说,“我要去找辽阳侯大人。”
他们都保待沉默.在通往京师的大路上走了几步,突然他们听见一阵阵呻吟声,好像是从一条壕沟里发出来的。
“是什么人?”季桓之问。
“这是周泉,”熊广泰说。
“哎!是呀,大人,是我,”一个悲哀的嗓音说,同时在大路的侧面出现了一个人影。
熊广泰向他的管家奔过去,在经历了生死险境后,他开始对周泉有很深的感情了。“周泉,伤得重吗?”他问道。
“不,老爷,我相信伤得不重,可是我伤的地方太叫人不方便了。”
“那么,你不能骑马了?”
“啊,您怎么还要我骑马!”
“你能步行吗?”
“我试着走走看,尽力走到最近的一家人家。”
“怎么办呢?”季桓之说,“我们要赶回京师去。,
“我来照顾他吧。”杨雷说。
“谢谢你了,杨兄弟。”熊广泰说。
杨雷跳下马来,去扶他的老朋友,周泉迎接他的时候两眼充满泪水,杨雷却不能肯定,周泉究竟是因为得到他人的帮助感动而流泪,还是因为受了伤疼得难忍而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