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季桓之将满腔愤恨化作一刀,杀死了郑闻韬,回过头一瞧,才发现有个人消失了很久——
远去很久的潞王驾着马回来,将一个人丢在了地上。
原来朱翊镠适才是去捉边鸿影了。
稍后,这个邪教头子倒在她的坐椅上,伸着双手,仿佛在对众人可怕的出现表示哀求。
“你们要干什么?”边鸿影嚷着问道。
“我们要……”朱后山的双眼还红肿着,显然为李蜜的断臂流过眼泪,他说,“卞红霞,她先自称自己是边眉嫁给了沈阳侯朱厚灿,然后又称是边鸿影,潞王的侍姬。”
“是我!是我!”边鸿影在极端恐怖中嘟囔着,“你们要我怎么样?”
“我们要根据你的罪恶对你进行审判,”朱后山说,“你可以自由地为自己辩护,你可以申辩自己无罪,倘若你可以的话。季兄弟,由你作第一个指控。”
季桓之走上前来,他说:“边鸿影,你于昨天晚上毒杀了九慧。六年前,你在京师东单开枪行凶,杀死了我的发妻蒋潇潇。”
“我能作证。”旁边熊广泰说。
“最后,你还想利用我本人,让我当你们的替罪羊,背负罪名,致使我险遭杀身之祸。目前我就想出来这三条,其余的让别人说吧。”季桓之走到房间的另一边,同熊广泰和两小旗站在一起。
“轮到你了,王爷!”朱后山说。
潞王走了过来,他对边鸿影说:“你勾引总旗唐谊,教唆他助你逃亡,害得他犯下罪行。你还两度试图魅惑本王,将潞王府当做你的存生之所,意欲令本王失藩,其心可诛、其行可诛!”
“唐谊,逃亡?”在旁的所有人一起叫了起来。
“是的,”朱翊镠说,“我派人把这个女人逮捕了,并把她交给我的一个忠实部下看起来;她把那个人腐蚀了,并让那个人帮他逃亡,才有了直到今天所发生的种种。”
潞王走到季桓之身旁站定,让出位置留给他人前去控告。
边鸿影双手捧着垂下的头,力图追忆被一种致命的眩晕搅混的思绪。
“现在该轮到我了,”朱后山一边说一边抖动着身躯,犹如雄狮见到毒蛇抖起了鬃毛,“该轮到我了。当年她还是姑娘家时,我就曾娶她为妻;尽管我全家反对,我还是娶了她;我给了她我的财产,我给了她我的姓氏;直到有一天,土蛮入侵,火烧沈阳——可怜我自己,即便在那时,还在担心这个女人的安危。”
“哈哈!”边鸿影站起身说道,“我看未必还能找到对我进行无耻宣判的公堂。我看未必还能找到对我执行宣判的人。”
“请住口,”一个声音说道。“关于这件事,该由我来回答!”
身披红大氅的那个人走近前来。
“这个人是谁?这个人是谁”边鸿影喊叫时嗓门因恐怖变得窒息,头发因恐怖而散乱,并且仿佛具有活的生命一样,在她那的头上直竖起来。
所有的眼睛一齐转向那个男子,因为对所有人来说,除了朱后山,他是陌生人。
朱后山也和其他人一样带着同等的惊愕看着他,因为他不知道这个人怎么可能也参与了此时就要被解开的这个可怕悲剧的某些事情。
陌生人迈着缓慢而庄重的步履走近边鸿影,一直走到和她只有一桌相隔,这时他脱下了面具。
边鸿影心怀不断增长的恐怖,瞅了一会儿框在黑发浓须之间的那张已经残破的苍白的脸颊,脸颊上唯一的表情就是无动于衷的冷漠;她随即突然站起身,边退到墙跟边大声说:“不!不!这不是他!救救我吧!救救我吧!”她用嘶哑的嗓门大喊道,同时朝墙壁转过脸,似乎能用双手为自己扒开一条逃跑的通道。
“你究竟是谁?”现场的所有目击者一起大声问道。
“请诸位去问这个女人吧,”身裹红大氅的人说,“因为各位看清楚了,她认出了我。”
“抚顺的刽子手!抚顺的刽子手!”边鸿影咆哮道;她在遭受失去理智的恐怖的折磨,双手牢牢抓着墙壁以防跌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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