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的突发事件使她发愣;无数始料不及之事陡然一起向她袭来,她第一次乱了阵脚。
“是他!是他!”边鸿影口中喃喃道,“难道可能是他?”
她还是躺在床上,目光逼视。
“真遗憾,不是的!”九慧说,“是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但看样子是朝这儿来的;不错,他放慢了脚步,他进客栈了。”
边鸿影突然跳下床来,问道:“你真的肯定不是他?”
“噢!是的,肯定不是!”
“也许你看错眼了吧?”
“噢!我看一下他走路的步伐,还有腰上佩刀的柄头,我就会认出是不是他!”
边鸿影一直在穿衣服:“没关系!你是说那个人来这儿啦?”
“是的,他已经进来了。
“那或许不是找你就是找我的。”
“夫人,你怎么显得如此紧张!”
边鸿影难过地叹息一声道:“是的,我承认我紧张,我没有你那样的信心,也没有一个锦衣卫的千户去求司礼监来保护我。”
“嘘!”九慧唏嘘一声,“有人来了!”
果然,敲门声响起——但敲的是隔壁的门。
边鸿影和九慧都噤声聆听。外面的男子逐次敲响各个客房的门,每敲一扇都说一句:“大雁北来。”
等到终于敲到她们所在的屋子时,边鸿影竭力保持冷静情绪,说一句:“我在,进来吧。”她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房门;短暂的平静后房门被推开,一个男人出现在门口。他不由得发出一声快乐的叫喊:来人原是镇抚使郑闻韬,是苗御鸿的心腹。
“郑兄弟!”
“夫人”
郑闻韬和边鸿影同时叫道。
“是的,是我。”
“你是从哪儿来的?”边鸿影问。
“我是从京师来的,你呢?”
“我也是从京师来。”
郑闻韬眼睛忽闪,似乎若有所思,紧接着问:“那王爷呢?”
“他死了或身遭重伤,”边鸿影嘴角似乎现出一道寒芒,“我临行前没有能得到有关他的任何情况,一个狂徒正要下手暗杀他。”
“哈!”郑闻韬莞尔一笑说,“这真是一个幸运的巧合!这件巧事一定会使苗大人称心如意。这件事你告诉过他吗?”显然,即便是心腹,苗御鸿也不会轻易把自己与边鸿影交流的书信内容给他看,毕竟处在第一级别的,只有两个人。
“我在驿站的时候给他写过信;你怎么来的这里?”
“苗大人大人放心不下,便差我前来接你。”
“我于昨天才到。”
“从昨天以来您干了些什么?”
“说来话长,等有机会见到苗大人的时候再谈吧?”
“等有机会?”郑闻韬觉得,教主的言外之意,是暂时不能去见苗御鸿了。
“你知道我在这儿碰见谁了吗?”边鸿影问。
“不知道。”
“你猜猜看。”
“您要我怎么猜得出来?”
“是你们北镇抚司的季桓之,和他的新恋人。”说着,边鸿影冲坐在床沿,那个仍处于不谙世事阶段的丫头投了一眼。
“哦?”郑闻韬说:“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
“那小子的新欢难道不是申家班的寇氏姐妹吗?”
郑闻韬说话的声音不大,但仍使忙着缝香囊的九慧停住了手头的工作。边鸿影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脸上闪过稍纵即逝的微笑。等郑闻韬悄声讲完关于寇小罗的事情,边鸿影更是流露出奇异的笑容。待精心思虑过后,她冲郑闻韬耳语几句,郑闻韬不断点头。
“照做吧。”她最后轻语道。
“明白。”
边鸿影和郑闻韬相互一笑,然后告别。
“夫人,”待郑闻韬走后,九慧就急切地问:“什么寇氏姐妹、申家班?”
“你说什么呢,好妹妹?”边鸿影问道。
“我是听那位大人亲口说的。”
“来,坐在我身边,”边鸿影说。
“好的。”
待九慧坐到身边,边鸿影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好妹妹,姐姐不忍心告诉你,但又不希望你傻傻地等下去。男人嘛,他都是花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