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案子本就是孔定邦发掘出来的,他自然比谁都上心。听说季桓之这天真的毛头小子,以为给人家送礼就能获取有用的信息,把唯一的物证给造了,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心说:妈的能怎么办?看看能不能再跟人要回来呗。
然而当孔定邦来到潞王府门口的时候,才知道想把画要回来不是那么容易的,首先,他得准备一笔进门费。但没办法,为了办差,给就给了。他拿出身上的积蓄,极不情愿地喂了潞王的那帮看门狗。
“那个,邓二——”
最后一道门禁前,孔定邦在怀里摸索了半天,把空空如也的手伸向邓秉忠,作盘动状。
邓秉忠挠挠头,扭捏了一会儿才掏出几锭碎银,放在了孔定邦手里。
目睹着这一切,李密别过脸去,窃笑不止。
而季桓之瞅着孔定邦咬牙切齿的神态,总觉得他比昨天李密掏钱的时候还要心疼。一个副千户还不如总旗有钱,这些年捞的都去哪儿了?
不管怎么说,打通关节之后,一行人总算真正意义上进入了王府,并在侍女的指引下,来到了潞王会客的金脊楼。
然而,又有一个难题摆在孔定邦的面前。
“潞王只会见正五品及同进士出身以上的客人。”侍女解释道。
而孔定邦,副千户,从五品。
“不是,怎么叫‘只会见正五品及同进士出身以上的客人’?你们这些奴婢仆人还没品级呢!”
侍女笑吟吟道:“孔副千户也说了,我等是奴婢,本就是潞王府的人,又不是客人。我们见王爷,当然没有品级和出身的要求。”
认钱不认人也就算了,都给完钱了,还设置门槛,真有些过分。
后面邓秉忠站出来想要硬闯,旁边本来看起来无所事事的两名甲胄齐全、身形犹如巨人的王府护卫突然拦在了他面前。
邓秉忠气不过,道:“我们可是北镇抚司的人,你们区区两名护卫,也敢拦我们?”
其中一名护卫道:“知道几位是北镇抚司的人,小人本身是不敢拦的。但小人们身为潞王府八大铁衣护卫,是替王爷拦的。”
而另一名护卫忽然纠正道:“现在是七大。”
季桓之敏感起来:现在是七大,少了一个?很快他就意识到少的那个是谁了。难怪仇星辰自称能打出王府地牢,轻功还那般了得。
“算了算了。”那头孔定邦叫回邓秉忠,道:“既然潞王不待见咱们这种芝麻绿豆官,那就请比芝麻绿豆大一点的去拜见王爷吧。”要换别的人敢这么招待他,他肯定会琢磨着在别人家里丢几件盔甲龙袍什么的。但潞王不同,人家就算僭越了,也有皇帝老哥罩着,孔定邦是一点脾气也不敢有。
季桓之明白,又到了自己出马的时候了。
一回生二回熟,潞王和金脊楼也算熟人熟地,他从容迈步进去,依然像上次那样,跪见潞王。
“怎么又是你?”潞王大皱眉头:“我不是让你给我母后送药去了吗?”
季桓之道:“回禀王爷,送药一事,小人已经派了最得力的几名校尉去办了,想必不日就能送进皇宫。太后和皇上一定会深感王爷孝心可嘉,欣慰不已的。”
“喔,那就成。”潞王稍稍放心了些,又问:“昨日就送你一份好差事办了,今天为何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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