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数学课是上午第三节,所以傅谨言不慌不忙泡了杯菊花茶走去教室。
傅谨言注意到付晟屿趴在课桌上。
“上课。”
“起立。”
丹增尼玛踢了踢付晟屿的桌腿,付晟屿抬头,眼睛睡得肿成了单眼皮。
一看是傅老师的课,他笔直九十度一个鞠躬,喊得比谁都响亮:“老师好~~”
尾音拐了三个弯。
“请坐,今天我们要复习的是函数,是同学们比较薄弱的部分。函数y等于x平方加1分之1的值域是……”
付晟屿身高本来就出类拔萃,他坐直了在同学之中过于打眼,有点像狐獴首领。
“哎!哎!”丹增尼玛小声叫他,“你昨天让我给你带的牦牛肉干,吃吗?”
“上课不吃东西。”
付晟屿头也不转。
“昨天抢我辣条的是鬼?”丹增尼玛看他听得津津有味,问道“你听得懂吗?”
付晟屿两只手托着腮:“傅老师课讲得真好。”
“哪里好?”
“声音好。”
傅谨言的语调不高不低,像幽谷里的一滩湖水,他也不和同学互动,与其说他在讲课,不如说他在自我享受数学,讲到有趣的地方,他还会腼腆地勾一勾嘴角。
虽然付晟屿对数学的趣味无法感同身受。
但傅谨言的举手投足,气质太独特了,他就沉浸在自己一方小小的世界,和数字共舞。
付晟屿同学用尽毕生所学,冒出一个贴切的成语:温文尔雅。
这堂课舒适到令付晟屿嫉妒:“尼玛,傅老师教了你三年你还能不及格?”
丹增尼玛边嚼牛肉干说:“傅老师去年才来松木中学支教。”
“嗯?”付晟屿好奇,“那他是哪里人?”
丹增尼玛摇头。
“不过听校长说,傅老师读过博士,而且还是大学教授。”
“操……”
付晟屿忽然想骂人,他还没出新手村,人家已经是满级魔导师。
嚣张了快十八年的付同学忽然自卑。
再看向傅谨言的眼神都带着迷弟的光。
下课铃响,傅谨言整理好讲义和课本,走下讲台,慢慢朝付晟屿走过来。
付晟屿慌不择路,立即在纸上写写画画,佯装思考。
“嗯……这个函数该怎么解呢……”
傅谨言看着他写的abcdefgay,问:“刚才课堂上的题有哪道没懂吗?”
哪道都没懂。
“你再给我讲讲最后一题吧哥。”
“嗯,fx等于……”
他接下来讲的付晟屿完全没有在听,他眼里的世界忽然慢速播放,注意力都在傅谨言开合的粉嫩薄唇上。
“……每一道步骤都要写完整,这样解题才漂亮。”
傅谨言讲完,发现付同学正在目瞪狗呆。
付晟屿茫然回神:“啊对对,漂亮。”
傅谨言就是怕他跟不上,所以才特地辅导他一遍,不过明显多此一举——他在松木镇平安度过一个月,回去不缺胳膊少腿,傅谨言就功德圆满了。
实话有点残酷,智商恐怕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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