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孤鸿寡鹄

白犯主，主兵争，看来这场灾难李唐终究是躲不过去了。”/p>

    “嗯！”/p>

    公孙轩轻声点头称是，哽咽了片刻，道：“躲是躲不过去的，不过倒也不是化解不了。你再细心瞧，帝星虽暗但不掉，那边的白虎星倍加明亮，大唐将迎来新一代的福星。然终究是乱世，避的了一时却免不了一世啊！”/p>

    裴松不以为意地问道：“师父，白虎星不是主人间战事吗？”/p>

    裴松不可否认裴松说的有些道理，但是星象之术多善变，根本难有定数，道：“对！但也不尽其然，这个白虎星也有他的宿命纠缠，就像是处在风雨中的大唐，既逃不了也躲不掉。所以，为师这才让他历练……”/p>

    云稹？/p>

    裴松不解其意，望着倍加明晃的白虎星，纳闷道：“他竟是白虎星？”/p>

    一语既出，公孙轩又摇了摇头，笑道：“你说的不全对，应该是他们父子二人才是完整的白虎星。这次白虎突兀现世，想必是云稹已有其后了，难得没负鱼老一番苦心……”/p>

    什么？/p>

    裴松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问道：“师父，你们难道早就知道……难怪鱼老拼命也要让云稹炼虚。可是，稹儿就算有了孩子，想必也不一定有稹儿一样的机遇吧！”/p>

    公孙轩歇斯底里地狂笑了起来，道：“袁明觉啊袁明觉，你聪明一时却也有犯糊涂的时候，有袁力的帮衬，那小子日后的前景应该比稹儿还要宽广点。”/p>

    ……/p>

    裴松想着自己以前伴驾的往事，不由苦笑，暗思道：什么狗屁人定胜天，那还不是是命数使然，原来我为李唐倾尽一生，几度心酸，却在最终仍旧抵不过朗朗天道，乾坤微妙。/p>

    突然，公孙轩抚须含笑道：“你现在可算是明白了？”/p>

    裴松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明白了，此刻轻松了许多，不过好像忽然间又觉得肩上的担子重了点，还望稹儿早日能脱俗烦杂，赶赴中原才是！”/p>

    公孙轩苦笑不语，径直返回自己的卧房，欣欣然倒头就睡，丝毫没察觉到刚才隐匿于黑暗后的一双幽邃眼神。/p>

    天微明，战鼓重生。/p>

    城内百家灯火不约而同，齐齐点亮了起来，幸而前几日公孙轩接到汝州情报后，早就做了部署。/p>

    此刻城中老弱妇孺已被送出城外山野避难，能留下的大多是些一腔热忱的有志之士，忽闻鼓声大响，谁还有心思睡懒觉，纷纷扣着衣衫登上城门。/p>

    却见晨曦下的草军势力更胜从前，大抵以前是不归阁和潮生堂都在暗自保留实力吧，谁能料想到有一日两者会联合在一起，足足有三十多万人马。/p>

    邓州城的四个大门已被团团围定，看似犹如铁桶一般，就算插翅也终究难逃。/p>

    “师父！”/p>

    公孙轩不由皱眉望向裴松，愠怒道：“慌什么？你也算是一代宗师了，怎么遇见大事如此地沉不住气？”/p>

    ……/p>

    裴松苍老的容颜上泛起了羞红，喃喃地说道：“袁明觉在西城传话，指名要师父登城对话。”/p>

    ――――/p>

    大天亮的云稹腾地一下翻起身，脸上的大汗淋漓，岑岑掉落，口里不时出沉闷的粗喘。/p>

    徐慧也被带着惊醒，揉着迷离的眼神，问道：“稹，你怎么了？”/p>

    云稹也不答话，拾起水瓢径直狂饮了几勺，摇晃着脑袋，叹息道：“我刚才梦见黄巢正在邓州城下大开杀戒，那场面……简直不忍直视啊！”/p>

    见此情形，徐慧下床轻轻地从后腰搂住云稹，柔声道：“你不是说好要隐居的吗？我知道你天门人心里念着天下苍生，但也好歹该等孩子出生后再走，不是吗？”/p>

    云稹心里蓦地大恸，闭眼想着血流成河的惨状，苦道：“齐家修身平天下，这三样东西说起来容易，做起来真难……你快歇着吧，从今天起，你的那份伙计我包了。”/p>

    却听徐慧数落道：“你终归是天下的豪杰英雄，哪又为妇人洗衣做饭的。这里还有紫鸢和我，丝毫轮不到你的，照常打猎去吧！”/p>

    云稹顿时莞尔，洗完了脸后，背起长弓向灰蒙蒙的沙漠边缘行去，此刻正逢上长空中的咯咯尖叫。/p>

    他猛地抬起头，却见是两只鸿鹄，不由拈弓搭箭，嗖地一声随其身影而去，只听眼前先后惨叫不绝于耳。/p>

    他迎着落地的方向，疾行几步后，忽然嘴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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