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州城此刻已是乱作一片,有叫嚣喊杀震天的,也有哭爹喊娘啜泣的,城墙上的人还在守着本分坚持抵抗城外的人马,但是城内的人似乎已是不战自乱。/p>
公孙轩眉关紧锁着自城内大街而过,信步懒散地徘徊了许久,见前街小巷均是如此状况,心里不由地压抑踟蹰,当下也对李唐的稳固江山有了质疑之色,脚底下却仍然没有停下,缓缓地登上了西城。/p>
西城之下,袁明觉正指挥着千军万马动攻势,这也算的上是自今早而起第五次的攻击了,双方你攻我守各有死伤,城底下的积尸如山,垒地近要赶上城墙的五分之一。/p>
镇守西城的人是风阳真人,眼见公孙轩负手而来,匆匆打了个照面以示问候,径直忙活起他的事情了。/p>
“伤亡如何?”/p>
公孙轩也不去干扰他,信步走到孟寒光身边问道,瞳孔之中却容纳的只是数不尽的攻城士兵,时不时的惨叫和颇有刺鼻的气味,更是难堪。/p>
由于上次公孙轩不顾颜面把云稹赶出天门的事情,孟寒光毕竟也是跟着云稹最早重立天门的人,始终感觉有些不是滋味,但这种对公孙轩心里的怨恨却不敢挂在表面上,当即冷声答道:/p>
“伤敌一千,折损六百!”/p>
公孙轩惆怅地哦了一声,也不去看孟寒光的脸色,向前略微探视而去,喃喃地道:“他们的攻势竟这般凌厉么?看来袁明觉这次不拿下城池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否则也不会做这种折本的买卖。”/p>
孟寒光沉默不言,反正这好像已经不是他所能干预的事情了,定定地望着城下排山倒海的蜂巢般人群。/p>
“嗖!”/p>
一支羽箭迎着孟寒光飞快袭来,眼见他还没什么反应,就被公孙轩倒推了一掌。/p>
人,安然无恙。/p>
箭,在另一人手中!/p>
顿时就听到城下有人喊道:“公孙老儿你个缩头乌龟,这次算你走运,可敢下城一战吗?”/p>
孟寒光还未来得及对刚才的事道谢,只见公孙轩迎风而立于城墙之上,喝道:“袁明觉,你既然是修真之人,怎可放不下心中的怨念!起初还以为你龙虎堂乃是世外之人,现在看来也终究是屠猪宰牛的泛泛之辈,空负先祖名声。”/p>
不提袁明觉的先祖还好,只要被人提起就会令他怒血翻腾,也不答话,信手拈弓搭箭直直向公孙轩这边射去。/p>
公孙轩瞥了眼身后的孟寒光,似是在提醒让他自己小心,而自己倒卷袖口逆风纵向城下,连番挥动掌风破坏了数具云梯,之后便传来爬在半中腰的兵卒迭起的惨叫。/p>
孟寒光突逢此变故,心生犹豫,快步探身于城楼上窥视,然而此刻城下哪还有公孙轩的身影,遥望而去,只见他已和刚才施放冷箭的袁明觉斗在一处,叹息道:/p>
“要是云兄弟在此,哪还由得这人如此放肆?公孙轩所安的目的究竟会是什么呢?”/p>
一面暗想着一面帮风阳真人堵住了西城的缺口,不时向城下扔着檑木和滚石。/p>
……/p>
“王将军,东城破了!”/p>
王康端坐在帅府大帐中,忽然听到底下的人汇报道,不由脸色变得铁青,双手递到嘴皮子上的茶却迟迟不肯饮下。/p>
忽然又跑来一个飞骑,满脸恐慌地禀道:“将军,围攻东城的匪患与南城的合在一处,南面已有所不支,几次来求援,不知如何回禀?”/p>
王康低头苦笑了半晌,将手中的茶杯垂垂放下,猛地起身喝道:“传我将令!让南城死守一炷香的时间,本将军自会带人前去营救……”/p>
一旁的幕僚悄然道:“将军这是哪里话,咱们的人马恐怕也就剩下几十号人了吧!”/p>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也足以让旁边的飞骑听到,王康见一脸错愕的飞骑望着自己不起,登时大怒,抽出腰间宝剑刺向幕僚,沉声怒道:“再敢有如此类者,杀无赦!”/p>
飞骑哪见过王康这么怒,顿时唯唯诺诺地夹尾巴逃了,王康垂头丧气地放下了手中的剑,来回游走个不定,正不知如何决策才是。/p>
只听又奔来一位铁骑,浑身的战甲已然破的零碎,一见王康就跪倒在地上,哭泣道:“将军,北城人马全部战死,小的冒死从乱军中逃出,特此前来通报。”/p>
……/p>
王康挺拔的身躯怅然若失地坐倒在地上,面无血色,怔怔地望着面前的铁骑,他认识他已经好久,现在都不记清他是在哪年哪地认识他的,他好像姓李又好像姓张。/p>
此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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