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山在百余招之后,忽而一转往常的谦谦君子之状,变得如同厉鬼般狰狞可怕,散乱的斜发肆意飞舞在长空,素衣已然被气浪卷地不成体统,喝道:
“公孙轩,三十年前你就是用这招‘星河灵转’打败老夫的,没想到三十年后你竟然还用这招!不显得黔驴技穷了吗?”
公孙轩也不答话,信手挥着剑气,随之而来的涛浪将两人紧紧裹挟在一起,霎时间让外人根本难以分辨得清楚谁占了先机。
在气浪的另一个尽头,云稹和黄巢正打得火热,天行剑加上云稹刚入门的炼虚境,可谓是如虎添翼,行云流水的剑法配合他的诡异身法,登时让黄巢难以捉摸他的行踪、招式。
酣战之际,云稹抽身回望眼前的公孙轩和楚青山二人所掀起的气浪, 不由咋舌惊疑不定,暗思这两人这三十年都经历了什么,似乎都在保存着余力还不肯显露本领。
但就凭他们此时的造诣,自己再苦修上几十年恐怕也难望其项背,不禁对自己的身手有些质疑。
“云小子,你发什么愣?还不专心迎敌……”
漫天的黄风中夹杂而来的鱼素尺传话,猛地让云稹头脑一清醒,眨眼之际,黄巢已挺掌挥到自己眼前,眼见避之不及索性背负起剑柄,右拳斜出,霍霍地向黄巢迎去。
这招正是它在沙漠之下的壁画上所修的武学,至今仍未用过。
鱼素尺暗叫糟糕,可知天门的武功以内功与剑法相合,才得以令人称赞。现在云稹却似乎是在以彼之短功其所长,连连苦叹,忽然定睛再瞧他的身法,似乎有些莫名的熟悉,蓦地想起自家的武学,由衷一笑又与王仙芝粘在一处。
“嘭……嘭……嘭!”
断断续续地开始在叫喊声震天之际,传来了三声通天绝响,就连站在城墙上临阵指挥迎战的裴松,也不禁舍弃公孙轩与楚青山的决斗,径直夺目而望向云稹那边。
拳掌交错,连出奇迹。
首次交锋,云稹和黄巢各退了十余步,紧接着云稹又发疯似的飞身挺起,咯咯直响的拳头又步步紧逼在黄巢眼前,又是一记重拳,黄巢匆忙之际聚起的真气被击地溃散,不停地咳嗽着遥遥向身后落去。
云稹见两招得手,怎可轻易饶他,便不依不饶地又挥拳迎他而去,然而这次却并不如他想象的那样,只见黄巢在地上站稳了脚跟,并不管近在咫尺间的云稹,恣意狂啸着撑开了双臂。
一袭修长的俊发随之气息散乱而开,双眼通红无比,脸面上的青筋突兀地起起伏伏没个定数,浑身上下无不散发着怪异的气机与光芒。
云稹以前在颜庆复的府邸里见过他这种状态,这次竟似乎比往日的样子更加严重了不少,攥紧的拳头搁在空中,也不知是该往下去砸还是撤回,慢慢陷入迷茫之中。
正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黄巢猛地停住了嘶吼声,倏地一掌对着云稹的胸膛发来,情不得已之下,云稹急速转着身躯,一记拳劲尽皆泄在了黄巢的掌上。
不过令他略有诧异的是,黄巢并没有像刚才的那么不堪一击,这次很明显他掌中的蓄力犹在,云稹想脱开他的掌间也有些难处,好像被他用内力黏在一起似的。
“破!”
黄巢暴喊了一声,掌中的内力悉数落在了云稹的拳上,随之人已遥遥落向另侧,右臂如同散架似的,久久难以回复力气,浑身就像被蝼蚁啃食一样,匍匐在地上痒痛难熬。
公孙轩虽在与楚青山相持不下的境地,但无意中见云稹此番样子,顿时眉心犯愁,对着楚青山沉笑道:“尊上好手段啊!百年来不得一见的血魔功竟在今日重现人间,老夫今次亲眼旁观,实乃荣幸之至……”
虽然他在口中称赞不已,但语气里却有种说不清的挖苦意味,这让楚青山更觉得颜面扫地,冷哼了一声,追着公孙轩向云稹那边赶去。
黄巢此时身在混沌之中,那还分得清来人会是谁,满脑子只想着如何尽早结果了云稹的性命,全不顾公孙轩的存在。
哪知道他刚双掌停在云稹的身前,就被公孙轩一股神风带偏,遥遥地打在了土丘之上,顿时尘埃漫天飞扬,公孙轩不想临阵会出现如此状况,心念着云稹的伤势,急忙挟着徒孙借机消失的无影无踪。
空留着黄巢和楚青山口吐着泥土腥气,连声暗骂晦气,再望见公孙轩时,他已到了城门之上。楚青山对此甚是恼怒,正逢王仙芝节节败退,不由与黄巢上前前后夹击鱼素尺。
鱼素尺对付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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