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稹被刚才的这一幕,整的头晕目眩辨不清,究竟是谁在刚才救走了王仙芝,他肯定不会是黄巢,从身法中就可以排除这一点,另外黄巢可能比云稹更加不希望王仙芝活下来。/p>
难道是他?/p>
云稹蓦地回想起孩提时见到的那人,宽刀似的眉毛,阴暗深邃般的眼神,加上他脸上的刻痕,后来才明白那叫做金印,只有罪大恶极之人才被刻上它。/p>
那一袭宽松的紫袍下倒底暗藏着的是个什么样的人,看他的样子富贵的可比皇胄,却又冷漠的如同幽冥,他倒底是站在那边的?/p>
他曾传过云稹一套功法,叫做苍穹冥啸,那是套类似隔空传音的绝技,云稹当时也是一时好奇也就没怎么在意。可就在刚才,王仙芝竟也识得这套功法,想必他们之间也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p>
“云稹小友,十年不见,你可还好啊!”/p>
正当云稹步履蹒跚地漫步前行在东街上苦苦思虑时,耳边却响起了那人的声音,分外真切。/p>
苍穹冥啸!/p>
云稹回顾四周并不见那个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声音,只好信口喊道:“先生,真的是你吗?当日长亭一别,云稹也没想到再见之时,竟会是这种局面,但先生既然出道又何必藏掖不见故人?”/p>
“不见十秋,人……如是;/p>
今子归来,终……如故。”/p>
沉郁顿挫地音调气息弥漫于东街小雨里,让人觉得他倍加神秘,短短两句话说完后,人已立在了云稹的身前。/p>
紫色的宽袍上袖口大张,宽硕的背影横留在云稹的眸子中,越看他越觉得不怎么真切,十年前花白的头现在均已斑白,随风摇曳在其中,有种难以描绘的沧桑与无奈。/p>
云稹思绪万千地盯着他,沉吟起刚才那人所说的两句话:“不见十秋人如是,今子归来终如故。我变化了没多少,可你好像老的太多了点!”/p>
“哎!老朽举家无亲独余一人,东飘西荡不知年月,又怎么能跟正在壮年的小友相提并论呢!”/p>
听着他的叹息声,云稹蓦地放下了原先抱有的一丁点警惕,平复了些纷杂的思绪后,悠悠问候道:“先生游戏风尘可还好些,哪里知晓生在乱世中的不由己身才最为致命。”/p>
“你父亲呢?”/p>
“前几天……战死沙场了。”/p>
“那……你母亲她……”/p>
“两年前的……冬天也去了!”/p>
……/p>
“崔昊那孩子他现在如何?”/p>
“他还好,在长安。”/p>
……/p>
两人寒暄了几句后,便各自沉默了下来,不知在想些什么。/p>
云稹刚才见他对自己这般关心,又对自己身边的人了如指掌,不免好奇地问道:“先生,你与我云家有旧交吗?何以……”/p>
“如果老朽转身让你看到真面目,你就会觉得你问的这些有多么可笑!”那人说着话扬起宽袍大袖,缓缓地转了身子,双眼直勾勾地注视着诧异万分的云稹。/p>
“夫子,怎么会……是你?”/p>
冷风鼓鼓地侵袭着两人的衣衫,紫袍老人摸了摸下巴上一尺有余的花白胡须,苦笑道:“鱼素尺,千张机,莫道花残相识,却又春风归去……”/p>
“夫子,此言何意?”/p>
老者突然仰天长笑,震得风雨也似乎放慢了脚步,笑声过后声音又转苍凉,道:“小友,老朽的真名就叫做鱼素尺,本在江湖上厮混度日,无意间学了一种武功可化作千万人的脸面,故人送外号‘千张机’。你所见的那两人皆是老朽游戏间的脸庞,也许这样你才会深信……”/p>
鱼素尺又幻化成了云稹十年前在长亭见的那人模样,宽眉毛幽黑眼窝,说不出的霸气又处处透露着慈祥。/p>
“如何……”/p>
云稹错愕之间早已对他所说的话深信不疑,可是仍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救王仙芝这种人,直言问道:“先生所言,小子自当深信。可是王仙芝他乃奸佞之人,不知先生为何要出手救他?”/p>
虽是相问但语气中也包含了点责备,鱼素尺不由含笑道:“老朽纵横四海劳作一生,只教了两人些许皮毛功夫。其中一人就是王仙芝,另一个……就是小友,怎能亲眼看着你们童们之间自相残杀?”/p>
“什么?王仙芝的武学竟然是先生所授,着实让人猜测不透!”云稹震惊地望着鱼素尺,略有些讥笑,没来由地让王仙芝竟成了他名义上的师兄,不由有些尴尬的味道。/p>
&n...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