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余生安慰道:“婉晴,好孩子,别哭!那些可怕的事情已然过去十余年,是该放下的。你母亲要知道我们能站在一起,她必定是高兴的。”/p>
楚婉晴擦着眼泪,点头道:“嗯嗯”。/p>
姬余生怜惜地看着失散多年的外孙女,楚婉晴也眼睛直溜溜的注视着这位对她来讲既熟悉又陌生的外公,祖孙二人虽然近在咫尺,心里却各是翻江倒海,百味杂陈。 /p>
“婉晴,你且休息,待外公先去看一下那位云公子伤势如何了!”姬余生说道。 /p>
楚婉晴急道:“外公,我也去!他究竟如何了,爷爷说:他的武功不够娴熟,不能轻易使用,否则有害无益。这些时间他为保护我处处受伤、被算计,说到底我终究亏欠云家太多。”/p>
姬余生怕楚婉晴又言及其父母之事,更是令人惆怅,于是挽起楚婉晴的手,不紧不慢地走向另一端客舱替云稹诊脉,得知他的内伤已有好转,便走了出去。楚婉晴知道云稹无碍,那颗提起的心儿放下了些,也不愿打扰他休息,闷着头走出去带上了门闩。/p>
第二天清早,楚婉晴也许晕船的缘故,起床后只觉昏昏沉沉,朦胧中听见船舱外喊声大震,就循着道走了出去,踏上甲板先看到姬余生矗立船头,瑟瑟秋风不时吹鼓起他的衣袂。望后面只见千余号人,口口声声“总舵主!”不停地喊着。姬余生义气凛然,并指斜挥,示意手下抛锚靠岸。/p>
楚婉晴回转云稹住的客舱,扶起已经好转过来的云稹,准备下船。/p>
姬余生笑道:“小子,恢复的不错啊!今天竟然能走路了?来人啊!带领这两位贵客去休息,要一应俱全,不可怠慢。”/p>
云稹含笑答谢,在楚婉晴搀扶下与众人渐行渐远。/p>
次日盐帮总舵渭城聚贤台上,渭、淮两河七十二分舵齐集,旌旗飞舞,鼓声滔天,一时间热闹非凡。云稹和楚婉晴应邀参加盐帮一年一度的‘赏罚大会’,站在高台上的云稹却被一位在赌桌的落魄青年吸引,怔怔地望着那边。/p>
姬余生瞧云稹呆,就走到他身旁,顺着他眼光望去,也将视野落在了那位青年身上,故意咳嗽道:“咳咳,小子,瞧见什么了?这么痴迷。”/p>
云稹指道:“我在瞧那个人,他身上有一股不凡的气度,令人叹服。”/p>
姬余生不以为意,“哦”了一声,道:“只是一个落魄儒生罢了,能有什么气度。”/p>
云稹回答道:“他方才信口吟道:‘记得当年草上飞,铁衣著尽著僧衣。天津桥上无人识,独倚栏干看落晖。’方知此人经历了过多的风浪,有不同于世间迂腐之人的豪迈磊落。”/p>
“是哪个在我背后卖弄评点我啊!”那落魄少年耳力甚好,摇摇晃晃地走向台面并说道,台上云稹、姬余生皆是一惊。/p>
云稹双手抱拳道:“兄台,在下云稹,适才见兄谈吐豪迈不凡,不由神往。”/p>
落魄汉子看也不看一眼,道:“我在台下,你在台上。你对下面的人有何神往的?哼,敢下来与我拼酒吗?”/p>
云稹大喜:“有何不敢!”云稹不顾姬余生和楚婉晴的阻拦,跟着那汉子去了后方庭院。二人正襟危坐,什么也不多问,你一坛我一坛,顷刻间空坛子多出来五六个,人也有些醉意了。/p>
此时菊花开的大好,那汉子背依菊花葱,信口吟道:“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落魄汉子借着酒兴,显露起武功,掌风意尽处襟衫大开大阖。/p>
云稹靠着凉亭石柱大笑称赞,道:“好,好大气魄!”此时也按耐不住,捡起一根细枝,将天云剑法使了起来,独枝挑起掌风下四散的花瓣,凝而不去。/p>
落魄汉子豪气顿生,赞口不绝,倏地停下掌底神风,叹道:“我黄巢论德行,仗义疏财、四海好汉皆交;论文采,温酒成诗、普天之下谁堪?可是......几次应试进士科,但皆名落孙山。我恨......”/p>
云稹醉态已露,独木难支,催动内力散去了凝聚在枝头的花瓣,舞剑并吟道:“孤夜散星落残烛,悬梁刺股颂经书。问君才高只八斗?何浸朱门米酒香!指间琴下瑟沧桑,温酒与君翻牵肠。皇城放榜终有望,何必落魄饮黄粱。”言语之间对这个落魄汉子评价极高,不忍他自甘堕落,聊以宽慰。/p>
一向孤僻独行的黄巢听到云稹吟诗,俯称赞,且听出字里行间皆是对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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