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八月,晋阳宫
大齐陪都的晋阳宫,对我而已早已不陌生甚至熟悉得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得到在脑海中的镜像。就算是萧条的秋季,它也不该会有如此这般的清冷啊?
晋阳城城里依旧繁华热闹,新皇即位后更是多了些崭新的景貌。可是为何这座立于晋阳城中最为雄伟华丽的晋阳宫却显得如此的格格不入呢?让人感觉到凄凉呢?
从文宣皇帝高洋到高湛,历经了四个皇帝的晋阳宫从未让我有过这样的感觉,却到了现在的皇帝高纬有了这种凄凉的感觉。自高纬即位的这一年多来,虽然并不是第一次来晋阳了,但每次来都会觉得有些悲凉,只是这一次更加的凄凉而已。就好像这里住的不是新登基的皇帝而是被废掉的废帝似的,难道只是因为刚好是在这个萧条的秋季才会有这样的感觉吗?
抬眼看了眼回廊外仍旧葱绿树木,只有一两片的黄叶在秋风扫过时飘落下来。回廊下两旁的灌木也被宫中的园丁修剪得整整齐齐,秋时盛开的花卉正开得妖艳特别是各品种的菊花更是让人眼花缭乱。心里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嘴角微微上扬,竟然会觉得悲凉?难道这不过只是自己的心境如此才影响到了对晋阳宫的感受吗?只是我…凄凉吗?
深深地叹了口气,动了动中途停下的脚,不由自主地加快了速度。
远远地就瞧见了朝这边张望的囿蒲。自从高纬即位后,高湛就把身边的近侍总管派到了新皇高纬的身边侍候。
“千岁爷!您来了!”囿蒲小跑着迎了上来。
看了一眼有些气喘地囿蒲,又朝紧闭地殿门看去。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看向低下身子的囿蒲,问道:“门怎么关着?”
“咦?唔,陛下说外面吵,所以让关上!”囿蒲慢慢地抬起低下的头,小声回答到。
“吵?”我疑狐地扫了眼周围,更是诧异了!怎么会吵?明明是冷冷清清地呀!再瞥了眼囿蒲,发现他脸上一闪而逝的狡黠,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淡淡地笑了笑,邪魅地盯着越来越显得不自然的囿蒲。
“奴才!好大的胆子!”眼神瞬即变得冰冷,危险地瞅着忍不住发抖地囿蒲。
“年幼也是你这奴才的主子!别让我再听见这样的话从你的嘴巴中发出,否则你连奴才都做不成!”
‘咯噔’一声,囿蒲软了脚跪在地上,双手爬在地面,额头也贴在地面,声音抖得不成语。
“千、千…岁…奴才,奴才…不、不…敢……”
冷冷地瞥着俯面叩头的囿蒲,心里却平静得像浮不起半丝波粼地湖面。
“得啦!……”正要我想叫他停住时,身后传来了急急地叫唤声,由远而近地传了过来。
“千岁爷……”
轻回头,看去。当那个一路小跑过来的人影渐渐变得清晰后,心里突然波动了一下。
“…千、千岁,终于、终于追上您了!”
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并未问他为何要追上我。当我看清这个气喘吁吁地宫人后,即使不用问也知道他也来了。只是,为何这般的巧?在我刚要进去见高纬的时候就追了过来,难道是他算计好时间的吗?想到这里,又忍不住叹了叹气。
“太上皇、太上皇已经到了,请您过去!您……”宫人正说着,当瞧见跪在地下的囿蒲时惊了惊,张着嘴半天发出声来。
“啧!”烦躁地誶了誶,转脸看向仍旧趴在地上的囿蒲,冷声道:“去回禀皇上,说本王一会儿晚些儿再过来!”
“是、是!”趴在地上的囿蒲赶忙连连应声。
朝紧闭地殿门看了一眼,转身向刚才过来的回廊走去。
“千岁爷…刚、刚才总管犯了什么错了吗?”
“嗯?”停住脚步,回头朝紧跟在身后的宫人看去,却不想被这个冒失的小太监撞了个正着。
“奴、奴才该死!”宫人慌忙后退两步赶忙跪下。
好笑的瞧着跪在脚下、惊慌失措地小太监,他应该不超过十六岁吧?
“为什么?”
“呃?”爬在地上的头动了动却没有抬起来。
“你为何该死?”
“咦!?”宫人终于胆怯地抬起了一张惊愕的脸,愣愣地望着我,似是不明白我的意思。
“因、因为……”
“因为你撞了本王?”弯了弯腰,忍不住要戏弄一下这个怯生生地小太监。其实我并不会因为被他撞一下就生气要治他的罪,虽然这的确是一桩足可以要了他小命的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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