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着天下大势,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却出现在他面前,竟是甄俨。
“甄公子?”刘封招呼了甄俨入座,屏退左右。相较于几年前那个飞扬俊逸的翩翩浊世佳公子,现在出现在刘封面前的甄俨多了一分儒雅稳重,多事之后,也更多了几分内敛气蕴,竟有几分莫测高深的模样来。
甄俨客气的与刘封揖首作礼,淡淡的道:“俨这次来,是代人传话的,袁冀州请刘公子往冀州相会。”
刘封点了点头,静静的看着甄俨,并不说话。
沉默的许久,甄俨却才抬起头来,自嘲的苦笑一声道:“侯爷还在记恨我罢?”
“过去的事,我早忘了。”刘封摇了摇头,微笑着打趣道:“甄公与我有救命之恩,纵然我记恨与你,也不能把你怎么样的。”
甄俨亦是自失的笑了笑:“刘公子是成大事的,自然,不会这般的小心肠,是俨多想了。”
“袁谭,有没有说我若不去冀州,他当如何?”刘封笑了笑,直截的追问道。
“侯爷不去?”甄俨却是奇怪的起来,不答反问。
“你以为,我必定会去?”刘封大笑。
“冀州富甲天下,袁冀州却不能守,反是父子相残自乱阵脚,以大将军在冀州的人望,侯爷的声威,号令之下,冀州唾手可得,俨以为,侯爷没有理由不去。”甄俨却没有什么奇怪的,伸手在火盆上烤了烤,悠悠的道。
袁谭囚禁乃父,执掌冀州的事还没有传得开来,不过以并州的情报网,自然不得侦得这个消息,甄俨亦也不作解释,反正大家心里明白。
刘封却只是笑了笑:“我若想去,自然便去了,只是现在,刘封闭门读书,去不了呀!”
说罢刘封哈哈大笑了起来。甄俨亦是随着微笑,仿佛说了是一句很普通很寻常很至理的话一般,事情,就该这么下去的。
待得刘封笑停,又询问的看着自己,甄俨才收起了笑容,淡淡的道:“袁冀州教俨转告侯爷,若是侯爷不去,他将迎娶舍妹。”
刘封心头突然堵了起来,虽然他一早就料得这么个结果,然而听着甄俨像个无事人一般将这话说出来的时候,却依然的愤怒得无以复加,虽然,他其实很没有理由这么做的。
仰天一口饮尽杯中的酒。
甄俨双目晶闪,若有若无的看着刘封。
“你可以走了!”刘封挥了挥手,自己站了起来,径自走了出去,再不理会作为客人的甄俨。
甄俨亦不再多说什么,静静的喝完了自己杯中的酒,脸上若有若无的挂着一丝微笑,缓缓的放下杯子,待得刘封的身影在长廊中散尽,这才缓缓的站了起来,整了整衣衫,向外走去。有些消息,他已经得到了。
大雪朔朔而落,刘封对着墙角春梅,一阵的发呆。
冲冠一怒为红颜呢?挺,那个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