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逸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更不相信她所谓的借尸还魂。她所说的一切过往,在对方眼中却成了她有所预谋的迷惑蒙骗。
想不到过去曾对她真情相待的男子,一夕间却对她狠心绝情至此。
她也会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被人误会,不甘心两人从此形同陌路。想要证明她是音音,如今看来已无可能。想要证明她的清白,那唯有找出长孙怀柔买凶杀人的证据。
可这又如何,她只觉得心好累好痛,当初对情爱的向往现在全然不复。
如今她又成了漂泊天地间的孤身一人,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只是那些爱恨过往,真有那么容易放下吗?
天大地大,她又该何去何从?
长孙府她是回不去了,秦王宏逸更是对她恨之入骨般,一口咬定她是太子派来的人。呵,长安城东宫的绝色太子,世人皆说他是玉兰公子,名动京都,我哪有这等眼福能够一睹尊容。
她茫然地向前行去,两排房屋渐渐稀少,前方出现一座城门。
昙萝估摸着,按照刚才的架势,宏逸肯定会封锁城门,势必要将她困住。趁着追兵还未赶来,她得尽快出城,看来这洛阳城她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
穿过城门,前方是处郊野密林,人迹罕至。昙萝以前作为魂体时,她记得这附近有处乱葬岗,除了清明时节,鲜少有人会过来。
她从赶往天策府到现在,半口水都没喝过,现在又渴又累,连续几天的赶路让她虚软地坐在地上。
头顶传来轻微的声响,微不可查,她警惕抬头,莫非是宏逸的那帮天策军又追来了?
一道银色丝线从天而降,犹如蛛丝般晶莹,赋予生命般卷上她的手臂。树枝浓密,层层叠叠,黑色人影倏然闪现,指尖捻着那根银丝。
手腕抖动,银丝飞舞,像操控傀儡般将少女拽向半空。
昙萝定睛一看,这人一身黑色劲装,身材挺拔健硕,不正是和她分别没多久,有多远躲多远的鬼面男吗,他这个扫把星怎么又跑来了?
看着手臂被天蚕丝绕紧,她知道,倘若这人催动内力,她免不了又要受伤一番。不过,看在上次她救过人家的份上,这男人必定不会恩将仇报,借机伤她。
“嘶——”衣袖被银丝划破,鲜血渗出,这男人还真的恩将仇报,亏他下得了手!
“老娘今日情绪失控,你若是再敢犯我,姑奶奶绝不手下留情!”她冷寒着脸,出声警告。
看来天下乌鸦一般黑,这世上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自她入世以来,接二连三的被男人伤害,她就有这么可恨吗,人人对其诛之。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我还一针;人还犯我,斩草除根!
即便将来扛不过雷劫,她也无法咽下这口恶气。她是修士,但不是圣人!
魔魅指间绕着天蚕丝,见少女手臂被划破的同时,他身上同样的部位也会随即受伤,看来,她果真是主上要找寻的人。
不过,真的要将她带回主上身边?
魔魅迟疑着,停顿了手中的动作。而恰在此时,昙萝趁机突袭,回身旋转而至,接近男子的同时,将那根长而晶莹的天蚕丝缠绕上他的腰身。
如此一来,你要是再敢催动内力,便是自寻死路。
银丝缠绕在两人身上,纵横交错。昙萝紧紧拽住银丝,让对方也动弹不得。
“本姑娘上次救过你,你不知恩图报,反而恩将仇报,说,有何目的?”
“在下不过是想请姑娘前去未央宫做客。”男子脸上戴着银色的鬼魅面具,淡然说道。
“虽然本姑娘对你那个什么未央宫十分好奇,眼下也正巧没个落脚之处。但是,你会这么好心?”昙萝指指手臂上勒紧入肉的银丝,“有这样邀请恩人的吗?”
“今日你必须要和我回宫!”魔魅懒得废话,迈着大长腿就要将她强行拖走。
昙萝同样誓不罢休,僵直着身子杵在那里,犹如老树生根般钉入土中,纹丝不动。
双方僵持不下,暗自较劲,两人之间是一根发丝般粗细的银丝。
昙萝试着解开银丝,却发现这诡异的天蚕丝在动作间被扎成死结,没有奇兵利器根本无法切断。于是,她又看向男子腰间的那卷软剑。
银丝恰好缠在男子腰间,如若她想抽出软剑,那务必要先将丝线松开,换句话说,就是要先放了对方。
这怎么可能,且不说她能否顺利抢到那卷软剑,松开银丝就等于任凭人家将她戳圆捏扁。
时间缓缓流逝,一个是江湖顶尖高手,一个是修仙界入世的女修。这是武修与体修的竞争,两人势均力敌,胜负难分。
“你老老实实跟我回去!”魔魅向东面艰难迈出一步。
“老娘哪也不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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