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哥哥......”昙萝受伤的眼神看着男子,虽然她不是什么真正的长孙府三小姐,可宏逸初次见她,喜欢的人也是她,他对自己的感情绝对不会是骗人的!
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肯相信她!
她不过是残缺的魂魄得以完整,不过是以自己真正的容貌出现在他的面前。为什么他会用这种陌生的目光审视自己,怀疑自己!
锋刃逼迫在颈间,却如割在心口上那般生疼。原来情爱就是让人深受痛楚折磨的毒药,爱人的只言片语,一个冷漠眼神,便能让你犹如凌迟般,一刀刀,痛入骨髓,恨入灵魂!
这份在人间徘徊了上万年的魂魄碎片,虽然看尽悲欢离合,岁月蹉跎,但当心真正沦陷,才知道什么叫做哀莫大于心死。
悲痛欲绝,肝肠寸断。
似乎前一刻,他还从后面拥住她,将下巴枕在她的肩上,温声细语,耳鬓厮磨,信誓旦旦地说他要迎她为妃。
下一刻,他疾言厉色,剑刃对准曾经无限宠溺的女人!
“逸哥哥,为何你要如此对我,给我了许诺,却又作践我对你的感情!”
昙萝悲愤怒吼,眼角的咸湿和颈间的温热齐齐淌落,她突然好想,好想抽出这份来自人间的魂魄,既然你对我无情,我又何必惦记那份短暂的美好。
“逸哥哥?”宏逸对少女露出的这种悲恸表情无动于衷,在他心里,女人的哭泣不过是软弱或者做戏。
昙萝抬眸看他,湿润的长睫微微闭合,最后一滴眼泪顺势滑落。
“逸哥哥也是你能叫的吗,不过是个妖媚惑人的女人,告诉我,是谁指使你来的,是不是太子!”冰冷锋利的刀刃紧贴纤脖,白瓷般的肌肤上顿时划开一道鲜红刺目的血痕。
“音音的死也与你有关吧,你说,像你这么恶毒的女人,我是不是该将你碎尸万段,然后送还给太子。他既然敢对我的女人下手,也莫怪我不念往日兄弟情分!”
昙萝虽不知道这秦王与太子间究竟有什么恩怨,但他凭什么认为自己与音音的死有关。
她低低笑着,葱白玉指轻轻抚上横在脖间的紫竹笛,在男子诧异的眼神下,握住刀刃,缓缓推开。
看似无力,却让刀刃挣脱不出,脉脉血丝从指缝中淌出,滴滴答答落在地上,触目惊心。不愧是秦王的防身利器,纵然她有晟天炼体心法护身,依旧被锋刃所伤。
宏逸惊诧着用力,紫竹笛犹如被钉住般,在少女手中纹丝不动。空余出的手携着凌厉掌风,雷霆之力,飞速拍向她的胸口。
昙萝只是身形后仰,青丝飞舞,如瀑垂落,腰身后仰至不可思议的弧度,在狭小的马车内敏捷躲过。
聚集十成功力的那一掌瞬间拍向马车内壁,铁桦木制成的内壁顿时裂开道道曲折纵横。
“你果然不是音音。”宏逸收回手掌,冷眼看她,“她虽是长孙将军之后,自幼习武,可远远没有这么精湛的武功。”
“事到如今,你还不打算承认?”宏逸退至马车门前。
“承认我是杀害音音的凶手,还是承认我是太子那边派来迷惑你的女人?”昙萝扔掉手中的紫玉笛,攥紧手心,只有疼痛胜过心痛,才能让她此刻保持冷静。
“半个月前,我掉入水中昏迷不醒,是你为我,请来了宫中御医,是你为我,寻到了千金不换暖玉枕。我从昏迷中醒来,印象最深的便是你唇边的那抹温柔宠溺,是你让我,唤你一声逸哥哥。”
往事历历在目,可惜物是人非,她苦笑着回忆。
“画舫上,你许我今世情缘,我愿为你嫁入王府。心中的悸动,怀中的温暖,转眼便成砭骨冷寒!”
“你说这些,是想让本王不再追究你的罪责吗?”宏逸冷笑一声,“可惜,你说的这些只是本王和音音的过往,与你又有何干。莫非,你仍想继续冒充她!”
昙萝静默不语,面对一位只会用肉眼看人的男人,她无话可说。
宏逸同样凝神看她,如今他重权在握,掌控五十万大军,驻守洛阳重地。太子将来顺利即位,帝位稳固,就看现在能否收回这些兵力。
当年他自荐攻陷洛阳,率领五十万大军而惨招失败,后来采用迂回战术,斩断敌军粮道,派精兵猛将分别包围洛阳附近的各个据点,分崩瓦解,直至陷洛阳城于孤立无援之境。
成功攻下洛阳后,他又率兵东上,战功赫赫。如今他手握兵权,势压太子,前不久,他东宫的眼线传来消息,太子那边已派僚属玄成携书信前来,试图说服他手下的几名军队主将。
于是,他便重金聘请未央宫杀手,拦路劫持玄成的马车,找到太子私下拉拢东征主将的证物。
看来太子已经对他心存芥蒂,按耐不住,不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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