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王大衙门。
殿上的气氛凝滞了许久,贝勒、台吉、总兵……每个人都有意无意地把头低着,假装自己没听见大汗刚刚的怒骂声。
这种时候,傻子都知道该尽量减少存在感。
但,有些人,即使想躲也没得躲。
努尔哈赤极为愤怒,足足骂了半个多时辰,方才静了下来,而后开始点人头。
“苏鼐!”
作为努尔哈赤六女婿的苏鼐默默走上前,打了个千儿行礼:“大汗。”
努尔哈赤面色稍霁,目光凌厉地将一众人等扫了个遍,站在前首位置上的代善、阿敏,莽古尔泰,以及武尔古岱皆是头皮一阵发紧。
努尔哈赤的案桌下,依次跪着硕托、寨桑武、莫洛浑、叟根,另一边更是捆猪仔一般束手束脚的绑缚着乌日多克、王佳氏、布尔吉、尼果济还有尼伦,男人们皆是把头低埋不吭声,几个女人,除了布尔吉两眼发直神志恍惚外,其余的早在一开始啼哭时就被努尔哈赤命人堵了嘴。
努尔哈赤指了指底下这些人,对苏鼐说:“你把事情经过说一下!我大金国的子弟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哼!”
苏鼐领命,指着尼果济说:“这一个原是我弟弟松阿里的福晋,去年里私自逃回了娘家,终日里不守妇道与人私通,昨儿个她来寻松阿里,说是要有个大好前途要带上松阿里一起,却是他们这些人想要叛逃大明。我弟弟晚间至我家将这事告知我,我连夜进宫,只可惜当时大汗已就寝,我便去找了大贝勒……”
苏鼐说的极为简短,但个中惊险曲折众人已是通过各种渠道早有耳闻,苏鼐叙述时,松阿里站了出来,跪在地上磕头道:“是我管教不严。”
努尔哈赤摇头:“你举报有功,何罪之有?”
说话间,尼果济在地上不停的挣扎,一双哭到红肿的桃花眼憎恶怨恨地瞪着松阿里。松阿里心虚地别开眼,不敢与她对视。尼果济再水性杨花,但她来寻他时,却还是念着夫妻情分的,且当时他并不是完全没有动心,更是当面应允过要随她一同去明国的。
努尔哈赤没有像松阿里定罪,相反还赞了他,赏赐了不少东西。而松阿里只是不敢接受,只一味的碎碎念叨着是自己对妇人有失管教。
他想开口替尼果济求情,苏鼐及时阻止了他,岔开话题说:“大汗既说你无罪,你可故请罪?何况你与尼果济已非夫妻,她有错,与你何干,何来管教不严之说?”
这话题堵的及时,却是牵扯到了管教问题。而说到管教问题,在堂上这些个肇事者身上,牵扯出来的代善、阿敏等人却具是责无旁贷的。话已至此,他们自然没有再装聋作哑不吭声的道理。
武尔古岱眼角余光瞥了瞥代善和阿敏,犹豫了会儿,硬着头皮站出来第一个解释:“我弟弟莫洛浑,素来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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