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沙礼从闷热的马车上下来,不等脚踩到地便已不停地抱怨说:“天这么热,坐马车里头真是受罪,真不如给我匹马……”话没说完,抬头看见三贝勒府门前站着的一男人,顿时哑了。
这么多年,同居赫图阿拉,逢年过节沾亲带故的亲眷之间还得来往,与他不是一面都不曾见过,只是仅有的几次也不过是同处一个场合,人群里匆匆一瞥而过。
岳托正在拆卸马车,原是想牵了马走的,待看清刚刚停下的那辆马车上下来的人后,反而停住了动作。
他与阿木沙礼四目相对,二人仅隔了十余步的距离。
秋老虎的威风依旧,仅这么片刻的工夫,岳托便觉得额前有汗珠子滑进了他的眼睛里,咸津津的刺激得眼睛生疼。他眨了眨眼,再睁开时,却发现在看见自己后瞬间变得表情僵硬的阿木沙礼并没有无视他,也没有用仇恨的目光唾他一脸唾沫,反而抬起右手,对他行了个抚鬓礼。
虽脸上并没带上笑容,但这个动作却是让心怀忐忑的岳托一下子傻了眼。
“我……那个,我从界藩城回我阿玛家,听说我二弟又惹祸了,我那个……你萨茵姑担心你额其克,所以我顺路送她来找五叔……”
他像个愣头青一样结结巴巴,讲完后发觉自己把那么简单的一句话表达得乱七八糟,心里愈发没底,心虚得直发慌。
阿木沙礼点点头,没说什么,带着丫头,径直往门里走。
还没等她跨进门呢,洞开的门扉里冲出来一个人,慌慌张张地直接撞到她怀里。阿木沙礼一个不察,被来人一头顶在了胸口,冲力过猛,直接将她撞退好几步。因是坐车出行,她这一身穿的颇为端正,就连脚上穿的都是绣花高底鞋。她这一退,脚底下两寸余高的鞋底踩滑在了台阶上,她一个踉跄失去平衡,上身往后仰倒。
千钧一发间,岳托甩脱手里的马辔,一个箭步冲上台阶,眼明手快的将她抱住。
“姐姐!”佳穆莉没想到自己竟会撞到姐姐,她龇牙咧嘴地揉着额头,“你怎么来了?”
阿木沙礼惊魂未定,好不容易待眼前的眩晕感略微消去些,正要回答,却觉察到一双手正牢牢的握在自己腰间。她低头看了看那双明显被太阳晒到黝黑的粗粝大手,顺着那手慢慢抬头,目光诡异地定住在了岳托脸上。
岳托如遭雷击,忙撒手后退。
佳穆莉大叫道:“你来得正好呢,姐,陪我回家吧!莫雅绮姑要生了!额涅说我留在这只会添乱,赶我回家哩!”
“啊?”阿木沙礼惊讶的说,“不是说还有一个月才会生的吗?”
“不知道不知道啊,反正我听姑姑叫得瘆的慌,你陪我回家吧!”
阿木沙礼是来找莽古尔泰的,她这阵子经常往来三贝勒府,若非迈达礼已经娶亲,且与元福晋恩爱有加,否则以她这么积极走动的架势,肯定得让莽古济动起将她嫁到三贝勒府里去的心思。
“你先让奴才送你回家去!我进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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