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禁宫里连苍蝇都飞不进去。
“亏你还是宫里的人,你不知道过了这明堂,再往北穿过第二横街,就是这大内的寝宫了吗?刚才我们还算在朝区,自然可以随意走动,寝宫之内,我们两个大男人如何去得?”刘幽求说着。
“那怎么办,那人去了寝宫了?是不是应该报告给警卫处什么的?你们管这个叫啥来着?”
“你这胡人说话着实有趣,你是说告知北衙禁军么?”
“啊,对对对,叫禁军。”
“他们那群窝囊废如果有用,还至于闹成现在这个样子?此事只能暗查。”
安金藏思量着刘幽求的话,似乎想到了什么:“莫非,此人就是这寝宫中的?”
刘幽求咧嘴一笑:“怂货算你还有点脑子。走吧,此人意在宫外,不会对这宫里的人做什么,我们今日总算是捞到了点东西。”
身在朝区,又有令符傍身,两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着回去了。
对安金藏来说也是real神奇的一件事情了。
“你怎么对宫里的情况这么熟悉?如果你常进来,今晚何必让我帮忙呢?”
刘幽求听了,只是神秘兮兮地笑笑:“我从未进过这皇宫,万象神宫果然名不虚传。”
安金藏知道他算是不打算告诉自己为什么知道,但是他心中还是有疑问,必须问:“刚才,我们听到有人受到惊吓,你为什么没有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就好像你知道那个装神弄鬼的家伙会往寝宫去一样?”
刘幽求挑了一下眉毛,看着安金藏:“狄公是怎么受得了你这样啰嗦的?这地方说话不便,还不如回你那暖烘烘的茅草屋子好好聊,你说是不是?”说着手搭着安金藏的肩膀,笑呵呵的。
安金藏一听,也笑了。
自从大学毕业之后,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像刘幽求这样和他勾肩搭背地了。
很有意思,同样的路程,出宫回程比入宫时候要快了许多。
马蹄哒哒,飞驰过了那汉白玉栏杆的桥。
刘幽求如数家珍地在马上对他说着:“过了这天津桥,咱们可算又从天上到了人间了。”
“这桥原来叫天津桥?天津不是个城市么?”
“呀,怂货又糊涂了,天津,乃天之津渡,这前面的大道,名曰天街,昔年皇上为天后,与天皇大帝二圣临朝,咱们身后这地方可不就是天庭了么?”
“原来是这样,门道还真多。”
“我见的胡人也不在少,大多虽样貌有异,但其余已和我们汉人无甚区别。你倒是说话举止全像个异乡人。”刘幽求说着。
安金藏心里暗笑着:我反而是胡人的外表下一个十足的汉人,只不过比你们晚出生了一千多年。从时间上来说,确实是个十足的外乡人了。
刘幽求这么想他也好,这样,他就可以尽情地向他提问了。
奉贤坊里,他的赁宅,昏黄的灯光从窗户中漏出来。
刘幽求忽然勒住了马:“我记得出门的时候,已经吹灭了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