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脸上有困惑神色,他按下剑光,徐徐落下。
司徒平踩到岩石之上,心中一凛,发现脚下乃是万丈深渊。面前是斧劈一样的岩石,两人正站在峭壁之上,下临无地。
白衣少年开口问道:“什么同行之人?”
司徒平轻咳一声,觉得五脏六腑针扎一般疼痛。他气息微弱,开口说道:“在火石山天牢之中,绿袍老祖、普清散人、欧阳巧石和阿精道法同时失灵,昏睡不起。不仅如此,妖狐…天狐更是趁机突破天牢结界…”
白衣少年左手举起,张开手掌,往虚空之中挥动出一道光芒,问道:“所以呢?”
司徒平见到眼前的峭壁豁然大开,露出一道曲曲折折的小径。白衣少年再度发动弥尘幡,裹挟起司徒平。
司徒平低声说道:“所以说,必是因为雪野派的九转长春鼎出了什么意外,你才能顺利脱身。难道不是同行之人前去九转长春鼎动了手脚?”
白衣少年摇摇头,说道:“从未听说什么九转长春鼎,更没有什么同行之人。不过听你这么一说,绿袍老祖的九转长春鼎,可靠性也太差一些。”
司徒平觉得白衣少年之言,甚是有理。他心中暗想,绿袍老祖何等机警,能动摇九转长春鼎,定然对雪野派个中布置有相当了解。莫非齐弘毅首席的担忧并非杞人忧天,雪野派弟子中多有图谋不轨之徒?
司徒平随着白衣少年迤逦前行,岩壁中的小径不宽不窄,一尘不染。小径的尽头豁然开朗,呈现在司徒平眼前的是一副明亮的景象,岩洞之中的奇花异草正蓬蓬勃勃生长。
司徒平从这明亮之中找到一丝丝熟悉的感觉。宽阔的岩洞正中是一石台,石台上面玉面狐狸雕像如凝固的精灵。左边一组惟妙惟肖的金丝楠木小雕塑,排列组合,好像在讲故事。右边是大理石打造的桌子凳子,上方悬挂有两幅画。
桌子形状古怪,正是曾在心月山庄见到的那种样子。
司徒平猛然之间想起来,这里便是不幸的起源,司徒平盗取丝帕之处。
此处极为隐蔽,应该是此行终点。司徒平身心备受摧残,刚一休息,便倒地不起,沉沉睡去。
不知过去多久,司徒平醒来时,眼前竟是一片黑暗。莫非天狐年轻的慰藉已将金丹收回去,自己魂归地府?
他呼出一口气,只觉牵引到的肌肉如撕裂般疼痛。侧耳倾听,淙淙水声传来。看来仍有一丝游气。
他伸手摸去,天狐自戕之后,紧紧裹着身体的狐狸皮不见踪影。
司徒平睁开眼睛仔细辨认,洞中并非完全黑暗,只是夜明珠都被挪为他用。借着微弱的光,他看到狐狸雕像表面覆盖了一张不大不小、刚刚好的狐狸皮,应是宝相夫人的遗物。
司徒平追踪这丝丝亮光,乃是自水声方向散射过来。
司徒平昏睡醒来,觉得口渴难耐,勉强站起身来,朝着亮光方向一寸寸移动。
洞中引来的活水,填满了一个大大的水塘。流水在水塘之中短暂停留之后,又奔赴下游的征程,叮叮咚咚。
司徒平来到藏身巨石后面的水塘,但见此处祭起四个夜明珠,比最明亮的正午阳光还要耀眼。司徒平不自觉抬起头来,朝这璀璨光华伸出手去,周身上下觉得一阵温暖。
他短暂忘记了南明碧火和普清散人留下的剑伤。
行到水穷处的司徒平心中一阵莫名欢喜。他环顾四周,猛然发现,在夜明珠光芒照射的水面上,一个长发女子正在水中沐浴,神态甚是放松。
司徒平心中大为惊讶,暗道,白衣少年说自己并没有同行道友,如何会有一绝色女子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洞之中?
只见这女子长长的睫毛下面,眼睛微闭,似乎非常疲惫。她半掩入水中,皮肤白皙,欺霜胜雪,水中身体隐约可辨,只觉纤秾合度。一头浓密的黑色秀发披散在水中,就像戏水的乌鸦,或者墨鱼刚刚喷射出的汁液。
司徒平睁大眼睛,仔细辨认,发觉这白皙的皮肤上有几道伤口,正渗出丝丝血迹。
女子将夜明珠汇集此处,想必是处于疗伤之目的。司徒平心中颇为担忧女子身上的伤,不觉间看呆了。
等到他发觉自己失礼之时,心中暗道,白衣少年既然是天狐的慰藉,该和天狐修炼阴阳双修才对。如何会结识此等妙龄绝色女子?天狐岂会容得下池塘中的她,池塘中的她又怎会甘冒巨大风险,前去火石山搭救天狐?
胡思乱想之间,池塘中女子发出轻微呻吟,想必流水冲刷身上伤口导致的疼痛。司徒平急忙转身,想要往来路上去。慌张之间,他竟踢飞一颗小石子。
司徒平周身脆弱如纸,顿觉脚趾剧痛,几乎要叫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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