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罗抬起头,就对上了帝梵的眼睛,那里面冷冷的,冰冰的,漆黑眼瞳里好似没有任何内容。但沙罗却觉得自己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感觉心底的难受与迷茫,都赤裸裸地展现出来。他锐利的视线,让她无处可躲。
冰凉的手指滑过她的脸颊,帝梵薄唇抿出一抹冷意,“皇宫内结界无数,没想到你居然能走到这里,看来真要重新估量你了。”
沙罗不语,她早已疼得说不出话来。目光闪烁着,故意躲开他探究的眼神,心中却只有一个念头:她的花盆哪儿去了?
花盆早被帝梵一脚踢碎,泥土混着瓷片掩盖在美丽的杜鹃花枝上,留下一地的苍凉和悲哀。沙罗的心情就如同这杜鹃花一样。
她心中连叫着,“可惜。”若这花盆不碎,或许就可以砸到帝梵头上,把可爱的阿垣坦给砸回来了。不知这会儿再捧个花盆还来不来得及?
帝梵并没给她机会,冷冷扔下一句,“入夜之后不要到处乱走,小心把小命走丢了。”然后一闪身消失在月色中了。
沙罗轻叹一声,蹲下身子捧起那株杜鹃花,把它小心翼翼地栽在道边草丛,与绿草为伴,尽享天地精髓。它因她而来,却不应该因她而死。
§§
艾尔迪亚的伤势很重,上了最好的药,一连休息了数日都不见好。沙罗便向帝梵请求去照顾艾尔迪亚。
帝梵没应,只冷冷问道:“你去照顾她,那阿垣坦怎么办?”
阿垣坦现在几乎没有沙罗在身边就不肯吃饭、睡觉,他就像一个稚龄的儿童,随时随刻都恋着自己的亲人。沙罗既不想抛下他,又不能弃三王子不管。她想了个折中办法,“我能不能两人都照顾。”
帝梵翻了下眼皮,“随你。”
领了圣旨,沙罗松了口气,她在膳房里炖了一盅养伤汤品,又拿了一些伤药,才来到艾尔迪亚的住处。
艾尔迪亚的房间简陋的就像个贫苦农家的住所,一张桌子,两张凳子,一张床,再加上床上的被子,就再也没别的大件了。这里无论从哪方面看,都实在不像一个王子应该住的。相交于蒙纳大王子艾尔普都房间的奢华,艾尔迪亚的生活已算穷苦到极致了。也难怪他脸上一直都挂着淡淡地忧愁。
沙罗进来时,艾尔迪亚正趴在床上,眼神呆滞地注视着床头的一只空碗。碗里原本应该是有药的,不过现在已是空空如也。
“三王子。”沙罗叫了一声。
艾尔迪亚没说话,甚至连头都没回。
“王子,我炖了汤,喝一点吧。”沙罗把床头的空碗收了起来,随后用自己带来的碗盛了汤,端到他面前。
艾尔迪亚扫了一眼汤,冷声道:“你以为我会感谢你吗?”
沙罗愣了一下,随后笑道:“王子自然不必感谢沙罗,沙罗也没做让人感谢的事。”
如果他说的是今天过来看她,那是身为蒙纳人她应该做的。如果说是因为前几日在朝阳殿她为他喝黑水,那只能算她咎由自取。毕竟罪魁祸首是她自己。
“你叫沙罗?”艾尔迪亚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深色的眸子几乎和艾尔洛奇一模一样,只...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