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之后,高知年脸皮漆黑的回到家里。
正好看见自己整天无所事事到处浪荡的三儿子正在院子里逗弄一群五颜六色的猫,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操起鸡蛋粗细一根木棍上去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猛抽。
高衙内满脸懵逼的抱着头蹲在地上哭嚎,“爹,你为何突然打我,孩儿又没做错啥事?”
“还敢嘴硬,你有没有做混账事自己不清楚,看老夫今天不打断你的狗腿!”高知年气的浑身发抖,劈头盖脸的又是几棍子下去,直接就将高衙内的头皮打破,鲜血稀里哗啦的就顺着白净的脸皮流淌下来。
“哇,我要死了,我要被打死了!”高畅感觉一股热流滚到嘴边,舔了一下咸咸的,然后用手一摸看到满手鲜血,顿时躺在地上翻滚哀嚎起来。
“起来,你这个孽子,莫要躺下装死,今天不抽死你个兔崽子老夫跟你姓!”高知年已经气糊涂了,挥舞着木棍暴跳如雷的继续往儿子身上招呼。
高知年的狂躁症直接将院子里的家仆丫鬟吓得乱作一团,有人直奔后院去请救兵,很快一个长得颇为富态的中年美妇从后堂带着几个丫鬟匆匆而出,看见之后脸色大变冲上来挡在儿子面前。
“夫君,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如此毒打畅儿?”
“你让开,让老夫揍死这个混账!”高知年举着木棍脸色铁青的大吼。
“夫君,畅儿即便有错,你也不该如此毒打,轻轻打几下让他认错也就罢了,您看这血流的……”
妇人如同抱鸡母一般把高畅护在身下,惊恐的看着儿子额头上鲜血汩汩往外冒,用手按都按不住,一句话还没说完,身体一软就栽倒下去。
“夫人……夫人……”几个贴身丫鬟惊恐的扑上去摇晃呼喊。
“不好了,夫人昏过去了!”一个丫鬟吓的尖叫。
高知年愣了一下赶紧丢下木棍,上前把老婆扶起来摇晃了几下,发现老婆果然双眼紧闭气息微弱,顿时脸色苍白的大吼:“抬夫人进房间,快去请大夫!”
瞬息之间整个高府乱作一团,仆人丫鬟家丁马夫全都来回奔忙,抬人的抬人,出门的出门,惊叫哭喊鸡飞狗跳的声音大街外面都听的一清二楚,只把路过的百姓听的面面相觑的同时又暗自窃喜,不知道平日莺歌燕舞的高府今天是不是中邪了。
一通忙碌了近半个时辰,高府的动静才慢慢安静下来。
高知年脸色铁青的坐在堂屋之中,儿子高畅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如同顶着一颗大粽子跪在堂下,高畅的几个妻妾也都跪在大门口哭泣垂泪,一群跟着去砸箱子抢钱的家丁则全都鼻青脸肿的跪在门外,其中几个皮开肉绽还在流血,剩下几十个家仆丫鬟全都吓的远远的站在院子大气都不敢出。
“说,到底抢了多少钱?”高知年狠狠的一巴掌将茶几上的茶碗扫到地上跌的粉碎。
“爹爹息怒,孩儿的确不知道抢了多少,都被阿龙他们拿去花掉了,想来……想来有三五百贯……”高畅脸色苍白的跪在地上惊恐的不敢抬头。
“到底是三白贯还是五百贯?”高知年怒吼。
“爹,我实在没数过,不知道哇!”高畅忍着哭腔呜咽。
太痛了,长这么大老爹一直把他当宝贝一样,从来没怎么打过他,他绝对没想到今天不过是砸了几口破箱子,竟然被老爹劈头盖脸差点儿打死了,回想方才老爹那迎头一棍,脑袋轰的那一下如同电闪雷鸣一般,思维在瞬间直接就是懵逼的一片空白,差点儿就宕机了。
“三哥,方才我问过阿龙他们,捐款开始也就小半个时辰的样子,而且捐钱的都只是些码头的脚夫帮工和一些挑担的商贩百姓,所捐多也不过几十文,三百贯和五百贯也没多大区别,赔给他们便是!”一个面相和高知年有几分相似的中年文士坐在旁边劝说。
“放屁,这是钱的事吗,方才知府将我请去,就是因为这个畜生,小龙湾最近到处传的沸沸扬扬,而且谁都知道吴潜和小龙湾的人来往密切,他这募捐就是为吴潜筹集军饷,抢劫军饷,那是死罪,军饷你都敢抢,莫非你不知道死字怎么写,难道你想拉我们整个高家做陪葬!”高知年拍着桌子站起来咆哮。
“爹,那赵颀摆几口木箱就让人捐钱,谁知道他是不是捐做军饷,孩儿看着就像个骗局,这才上去打烂了木箱,好让百姓不要上当……”高畅缩着脖子小声嚷嚷。
“呵呵……”高知年气的浑身发抖,“你个小王八蛋还有这份头脑,老夫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既不是巡捕又不是官差,据我所知,现场还有童大雄安排维持治安的五个兵卒,莫非你聪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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