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手是齐战生寒的铁甲,血液在战甲外凝成暗黑的紫色,挣扎时与铁链撞出叮叮当当的门响。
明乐拔剑砍向铁链,却被人从身后扭住了胳膊,“别动!”
剑被人夺走,他本就没什么武力,瞬间被两个士兵制服。
“把他带走!”云扬朗声道。
齐战突然疯狂挣扎起来,“放开他!”
他声音嘶哑得如杜鹃啼血,字字像刀刻般疼痛而深刻,双目如嗜血般猩红,几欲裂开。
被绑的木桩开始摇晃,云扬见他伤势不轻,冷哼道:“别挣扎了,你是逃不掉的。”
他和齐家三兄弟是宿敌,如今能生擒齐战,实属不易。
作为对手,他敬佩他。
可成王败寇,输了,就是输了。
明乐见云扬对齐战冷嘲热讽,恨恨骂了声,“卑鄙,无耻!”
云扬并不恼,抬臂一挥,“把他带走!”
几个士兵压着明乐回了营帐,怕他逃脱,特意用绳子绑了扔在床榻上。
清冷的夜风吹开窗帘,将冷意送入帐内,房内没有火盆,他冷得缩起身子,却挡不住心底的寒意。
像是坠入冰窟,浑身僵硬。
明乐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选择,他来南陈,是想让贺远山帮他救出母亲,如今母亲救不出,却把齐战搭了进去。
这一步,是不是走错了?
“那道士找到了吗?”
“还没。”
“何时出现的?”帐外似有人声传来,明乐毕竟是贺远山亲子,云扬不敢把他当俘虏对待,便让人将他送入自己帐篷中。
而此时他和下属的谈话,刚好被明乐听到。
“似乎是……”刘校尉犹豫了一瞬,小声道,“似乎是跟刚刚胡闹的那个姓明的少爷一起出现的。”
“?”云扬疑惑。
“他们结伴到西陵山,跟山脚驻扎士兵打听了情况,后来那位明少爷就来营地找您了,那老道见他走后,让其他兵士对着山林大喊,一开始我们也觉得奇怪,可见他言之凿凿,便听了。”
臭道士!
明乐恨恨咬牙,一边让他去救齐战,一边又利用他引齐战上钩,他到底是站在哪一边?
云扬摆摆手让侍卫都下去,他进帐走到床畔,亲手解开绑着明乐的绳索,“都听见了?”
明乐没接话,冷冷地看着他。
“从一开始我就说了,给齐战下套的不是我。我没有收买放走的北陈士兵,没有让他们传递情报,更没有利用你擒拿他。但不可否认,似乎有人在暗中帮我,至于这个人是谁……或许,你比我更清楚吧?”
明乐揉着被绳索勒疼的手腕,“你不觉得胜之不武吗?”
“战争就是战争,成王败寇,我想齐战就算知道真相,也无话可说。”
“我要带他走!”
“不可能!”云扬凝眉,定定地看着他,“别说是你,就是义父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
“报!”话音未落,帐外突然有人来报,“将军,老道士找到了!”
“带进来!”
明乐愤然起身,见那老道竟敢坦然前来,心中愈发愤愤不平,他抽出云扬的佩剑欲刺道士,却见那老道双手一张,身形瞬间后移几米。
“明施主过激了,老道此番前来,便是给您一个交代。”
明乐冷笑,依旧执剑相对,“那你最好解释清楚!”
老道士轻甩拂尘,朝明乐一作揖,“明施主稍安勿躁,待老道细细说来。”
“自施主离了牢狱,便开始筹谋策划,北陈朝堂,内有百花楼的线人,外有齐家和江湖势力的帮持,可您依旧未有金明公主半分消息,可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