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可是华佗一门?”
王全一把抢过《青囊书》,忙忙翻看,突然失声而道:“麻沸散,麻沸散!终于见到你了,哈哈哈哈……吭吭吭吭……”咳了一阵,说,“你有此等宝贝,怎的不早说?有此麻沸散,令妹能治,手到病除,哈哈!”又道,“我不要公子金子,只要此书,让我抄录,如何?”竟尔目光殷殷,意在恳求段有。
段有大喜:“只要先生能为玲儿医治,此书我双手奉上!”
于是商定,明日一早段有来接王全,至瑞安府为段玲动刀去瞖。
次日一早,段有来接王全时,却是有了变故。
但见王全神情萎顿,一人呆坐屋中,见了段有,即将《青囊书》从怀中取出,递于段有,说道:“段帮主,令妹之眼疾,我无能为力,还请速去他处另寻名医。”
段有头中“嗡——”地一下,急道:“先生昨日不是说手到病除吗,怎的又无能为力?先生只管医治,治不好不怪你。”
王全只是摇头不语。
段有恳求道:“先生有何要求只管说出,我便是倾尽家财也在所不惜,先生要我做甚么,段有赴汤蹈火毫不迟疑!”
王全突然涕泗俱下:“段帮主,快去建业找寻华门弟子吧,老朽实在不能为令妹医治,老朽有天大苦衷,你要我医治,便是将我全家推向死路。我只能言及于此,还请海涵!”
说毕走至另屋,闭门不出。
段有呆立片刻,急急出门,去找魏纪。
魏纪一听,说道:“这个老不死的,发甚么神经!”便与段有赶回。
魏纪见了王全,先是骂,后是求,至后来,王全拽了魏纪至另一屋中,两人低低说了一阵,魏纪哭丧着脸出来,向段有说句“跟我走”,便与段有到其学馆。
魏纪说道:“有人不让王全给玲儿医治,王全只说是一天大的人物,那人昨日夜里派人来接走了王全家眷,留下狠话,说若他医治你妹子,全家人皆死路一条!王全虽未明说是何人,我心中却是想到一人。公子,你可与哪个天大的人物有过节?”
“沮渠政理!”段有脱口而出。
魏纪道:“是了,是了,正是此人。我听闻他被国主责罚与你有关,只是不知详情。你可知王全与太子是何关系?”见段有摇头,便道,“王全的小女,乃是太子的侍妾,说来王全是太子的岳丈,只是太子不认,王全亦不攀附。此人人品不赖,只是家眷十余口被攥于太子之手,他如何敢拂太子之意?”
段有将玲儿前日被沮渠政理拘禁之事简略说了,魏纪怒道:“此人心胸如此狭窄,着实可恨!你且回去,我想个法子,明日再说。”
段有便回了瑞安府。
刚进后院,就见段玲倚于门口,叫声:“哥——”。公孙娥与绿儿站其左右。
段有上前握了段玲手,说:“玲儿,今日王先生来不了,配制麻沸散差一味药,明日配全后便为你医治。”
段玲一笑,说:“不急的,我能等,哥去歇息吧。”
段有拍拍段玲肩膀,真的回了屋,闭门躺于塌上。
不一时,绿儿进来,坐于他身旁,两眼定定地望他。他知绿儿心中猜到事有变化,但不能说。绿儿与玲儿整日在一起,她若知实情,定瞒不了玲儿。
天尚未亮,段有便起床,赶至凉州城,城门刚刚打开。他径直去见魏纪。
魏纪却是愁眉不展,说:“昨日我去找了牧犍王子和汉平大将军,意欲请他俩中任一人向沮渠政理说说,或是禀报国主下旨救人,未料两人均收到沮渠政理书信,说他岳丈王全突发急症,不久于世,他已接至太子府中侍疾,已向国主告假,言称数日内不理政事,闭门谢客。此人料机于先,王子与大将军亦是束手无策。我方才去找王全,其府中确已空无一人。公子,为今之计,只有你去找沮渠政理了。”
“此贼可恶至极!”段有说,“我这就去找他!”
“哎哎哎……”魏纪拦腰抱住段有,“你怎生去找他?窜进太子府,逼他同意王全救人?错了,错了!此人既如此,便早已安排周密,人家挖个大坑,就等你跳呢!你能找到他?太子府那么大,地窑、暗室不知有多少,你能找到?擅闯太子府,可是满门抄斩之罪!就算你有功于国,情有可原,也是活罪难逃,牢底坐穿。玲儿的病,更无指望医治了!你且坐下,听我说。”
魏纪之意,是要段有备了厚礼去求沮渠政理,并猜度说,这可能正是他之意,否则一开始就藏匿了王全,不让王全一人留于家中见段有了。(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继绝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