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资产阶级启蒙思想家伏尔泰由于在他的文学作品中宣传、提倡民主、人权、自由的资产阶级民主理念而受到法国封建君主路易十五世的政治迫害,一直流亡国外,有家不能回,有国不能归。一七六二年,六十八岁高龄的伏尔泰在他的避难居住地瑞士的日内瓦法尔纳寓所听到一位来自祖国的游客讲述的一个骇人听闻的案件。
一七六一年十月十三日,一个名叫安东尼喀拉的法国人的家里来了一位朋友。在招待朋友的晚餐还没有结束时就提前告退回到了自己的店铺。在他告退路经厨房时还和他家的女仆打招呼,说了会儿话。而晚宴结束,他的二儿子在掌灯送客人出门时突然发现自己的哥哥吊在门框上。他大声惊叫着,他的父母亲闻讯赶了过来,大家割断绳索把吊在门上的喀拉的大儿子放了下来,但大儿子已经死了。就在喀拉和妻子以及二儿子为大儿子的莫名其妙的自杀悲痛万分的时刻,有一位邻居扬言死者马克是被父母杀害的。因为马克要改信基督旧教,而做家长的宁愿儿子死也不肯让他改信旧教。
本来这一指控是荒唐无稽的胡说八道,没有任何证据。而熟悉喀拉的人都说喀拉是个慈爱宽容的父亲,不久前他的小儿子路易在女仆的劝说下改信了旧教。喀拉不仅原谅了小儿子,就是连怂恿路易改信旧教的女仆都没有解雇,继续聘用她在自己家干活。仅凭这一点就可以证明老人是个宽厚开明的老人。而且一个老人怎么忍心为了一点小事亲手杀害自己的亲生骨肉呢?此外一个年老体弱的老头怎么能够有力量勒死一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呢?除非小伙子不做任何挣扎和反抗,听任父亲勒他。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荒唐的邻居无事生非的胡说八道竟然被一个丧心病狂的法官采信。这个狂妄好事的法官接受了这一案件,并在都鲁士法院进行了审理。喀拉全家被拘押,法官对他们进行了分别讯问,尽管大家都坚持初次的口供,坚决否认勒死马克。然而法官们表决,八票对五票,父亲被判车裂死刑,儿子被判充军,其余人宣告无罪。这是一个极为荒谬而残酷的判决。善良的喀拉老人面对法官们荒谬的判决至始至终说:“我无辜而死,耶稣基督简直是无辜的代名词。他自愿接受比我更残酷的极刑。我对我的生命毫无遗憾,因为我希望这场结局会引我享受永恒的幸福。我哀怜我的妻和子,但对那个我为了礼貌而留他晚餐的客人尤其觉得遗憾-----”
无意中听来得这个悲惨的故事让伏尔泰万分震惊,他难以相信都鲁士的法官们竟会如此的荒唐残暴。伏尔泰决心证实这个故事。恰巧喀拉家中有一部分人逃在了法尔奈附近,住在日内瓦。伏尔泰便把他们找来询问此事,在对多人次的询问后,伏尔泰确信这是个冤案。从此以后,为喀拉一家平反冤案成了伏尔泰的一件全力以赴的大事。他利用自己在欧洲各国君主中地影响,四处游说、奔走说服统治当局声援自己,并且发起了申请复议这个案件的运动。但是有些教会势力宣称:与其让八名法官承认错误,宁肯车裂一个无辜的喀拉。甚至有人说,‘法官的人数多于喀拉的人数,喀拉一家应当为法官的荣誉牺牲。’由于平反这一冤案的阻力重重,伏尔泰费尽周折,历时四年的时间,终于获得了巴黎法院法官们的支持,得以重审这一案件并为卡拉一家人主持了公道。都鲁士法院法官们的罪恶的裁决于一七六六年被撤销。在昭雪喀拉冤案的那一天,到处的广场挤满了人,大家要看为这一冤案沉冤大白的人,巴黎的法官们走过广场,大家为他们热烈鼓掌、祝福。法国君主赐予了喀拉的妻子三万六千金币作为抚恤金。伏尔泰写了一篇《宽容论》申说;“无论何人,有权发表他认为正当的任何言论,只要他不妨碍公共秩序。”
伏尔泰从喀拉事件目睹了法院和法官们那神圣的法袍遮掩下的龌龊。他不顾自身的流亡国外,随时有被法国政府和法官们逮捕坐牢的风险,从此以后走上了致力于为冤假错案昭雪的道路。这条路一走就是十六年。伏尔泰用了十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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