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脚向后探半步,左手搭放在椅背上,已准备随时弹站并后退,以此来随时夺路而出。
“不要紧张。。”赵子白缓慢的离开座位,站起身,走到我的身边,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所谓的例行,只是要你经历下深度催眠,毕竟,一个人的谎言,可是很难会被发现的。”
我逐渐站起身,说道:“深度催眠?你们到底还是没有把我放在一个平等的位置上啊。”而就在我想拍开赵子白的手时,却突然觉得后颈一阵剧痛,随之而来的便是黑暗。
“你又来了。”
四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低沉的声音不经过允许的钻入我的耳朵,冲进我的大脑。多么令人作呕的感觉啊,像是蚯蚓一类的东西一样,使我的脑子一阵阵的涌起刺痛。
我死咬牙关,明知道自己睁着双眼,却不知道身在何处,不知道周围景色,甚至连自己都看不到,只能不停地听见那烦躁且低沉的声音,也无法分辨声音的起源,是离我近,或者远。
“我就知道,你会不停的来。。。不停的来。。。不停的来。。。”
头痛越来越重,甚至我感觉到我的呼吸也渐渐衰弱,心烦意乱,心惊肉跳!我只感觉到背后涌起阵阵寒意,胸腹处袭来阵阵压迫。
“你是谁!?”我捂着头,忍着痛,低沉愤怒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给我滚出来!”
没有反馈,如同石沉大海,甚至可以说,我自己都没有能够听见我自己的声音,但我可以百分之百确认的是,我的声带的确是震动了。
头痛越来越严重,以至于我的呼吸也会因此不停的短暂停止,可虚无黑暗中的声音却不停:“紧张的寒冷让你心肝具颤了吧。。短暂的温暖让你感受到希望了吗?一切都是假象。。。只有漆黑是你的一生的主色调。。”
让人厌烦,让人不爽!非要形容的话,就如同正在心平气和享受一天美好时光匆匆流过时,突然在你的耳边响起,用手指甲刮抓黑板发出的‘涩涩’声响!浑身的汗毛送礼,内心似针扎!
我张开口,却感觉到了无氧获取的窒息。然本能却依旧促使我的嘴开开合合,但就在不知道第几次张开口的时候,一大波苦涩的液体冲涌进我的口中,完全的塞满。
身体不断扭曲,皮肤表面也感受到了液体,可鼻子,却没有向嘴一样被这液体侵害,反而嗅到腥臊的气味。。是海水的味道。
“绝望吗?无助吗?”那声音渐渐不在清晰,反而夹杂了金属摩擦和老旧大头式电视机独特的莎莎声:“恐惧吗?”
一道白光!
黑暗里闪过一道苍白光亮,我瞪着胀痛的眼睛,看到了自下而上的气泡,无数的水草和正在起伏不断的残垣断瓦。我能感受到,这些事物的背后,它们的深处,有一双眼睛。。。不!是无数双眼睛,正在盯着我。
“快醒来!”
正当我能感受到以一种温热的液体从我体内慢慢流失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响彻在我的耳畔,犹如一只大手揪住我的衣领,将我抽离危险的苦海,可那黑暗中的声音在完全消失前,留下了话语:“你还会回来的。。直到,你回来。。。”
又是一道白光,让无数个触手从我的视线中一闪而过。
然后我睁开了眼睛,看到了迈德,赵子白和司空姬允。
“看来,我们的交易,要被迫停止了。”司空姬允眉头微翘,面有厉色,说道:“你看见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我惊魂为定,语音颤抖,呼吸急促且粗沉。而在咸涩的汗水流进我嘴中的时候,我就感觉我活脱脱的,是个刚刚得救,从鬼门关徘徊一圈好不容易回到阳间的溺水者。
“你的脑电波刚才显示的极不正常,甚至有几段起伏之大都快无法在纸上显示了!”司空姬允右手拿住我的衣领处,眼神凌冽如鹰:“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他现在的精神很脆弱!不能这么粗暴!”病房里所看见的那名医生的声音借助麦克风,通过信箱的传递,在房间内响了起来。
可司空姬允却如同没听到一般,单手一拽,让我的脸理她的脸更近了些,散发出不允反抗的气势,似喊一般说道:“说!”
“我。。看到了。。克苏鲁。。。”我盯着天花板上的灯,在令我模糊的光亮中,喃语出恐惧的本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