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看,“这酒壶从壶嘴到里头都隔着,壶柄有两个气眼儿,堵住哪边哪边就不流酒。哪家正常客栈会有这东西,更何况这家客栈靠着一条河,杀了人往河里一丢就行了。”
皇帝听得浑身冷汗直冒,突然卧房里床铺出了大动静,有两个蒙面大汉翻床板出来,他们手持着利刃,在烛光的映照下,闪出阴森的白光。其中一人冷笑道:“知道我们是黑店,今天让你们有死无生。”
说完,黑店杀手就拿刀刺来,朱由校立刻封闭印堂闸增强夜间视力,封闭廉泉闸增强听力,封闭巨阙闸增强身体力量。
说时迟那时快,朱由校一个闪身躲过刺击,劈手攥住了匪徒的手,皇帝修炼体闸已有大成,竟然将匪徒的手攥得骨裂。匪徒痛得大叫起来。这时惊愕的说不话来的李定小朋友反应过来了,他大喊道这是黑店啊!快来人啊!保护公子啊!
只听得外头有砸桌子、盘碗碎裂的声音,屋内朱由校腰间别着一把匕首,一刀捅向匪徒的腹部,另一名匪徒也持刀冲了上来,朱由校用抓住的这位匪徒当盾牌,往刀上一递,瞬间被贯穿杀死,朱由校把死掉的匪徒往旁边一甩,插在身上的刀也被带走了。剩下的这位手无寸铁的歹徒,转身想跑,被皇帝一手抓住,一脚踩断了左腿,没有反抗能力了。
外面的打斗声也停了下来,满身血污地王阳武进了卧房,跟朱由校说道:“少爷,您没事吧。”
皇帝还没搭话,李定先说了:“公子万金之躯,自有神佛保佑,何况公子一身的龙虎之力,几个贼不在话下。”
“李定,不要胡乱吹捧。”朱由校拿手指顶了顶李定的脑门,转头跟王阳武说道:“我没事,兄弟们没有
伤亡吧?”
“公子,有两个倒霉蛋儿被砍伤了胳膊,其他人都没事。现在怎么办?通知地方官府吗?”
“让曹化淳拿着大内金牌去跟县令交涉吧,不要暴露我的身份。”
“是,陛下。”
在遭遇黑店遇袭这件事以后,皇帝一行人可算加倍小心,就这样一直到了大同。
正赶上大同府有庙会,朱由校带着护卫们到城中心的关帝庙转了一圈。
关帝庙果然热闹,正中是一座盖着黄色琉璃瓦、斗拱飞檐、上面雕刻不少飞禽走兽的古老庙宇。庙宇里供奉着关羽的神像,那红脸塑像顶盔带甲,左手扶着长髯,右手拿着关刀,显得正气凛然、威武不凡。
庙宇里常年住着十几个庙祝。庙祝们主要不是服侍关圣帝君和接待前来请求保佑的香客,而是管理着庙门前那个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市场。
关帝庙四周围墙包围了一大片空地,因为位于大同闹市区,久而久之,这空地便成为走江湖跑码头的郎中、卖艺人、耍猴的、卖狗皮膏药的、算命看相的、卖杂七杂八小玩意儿的集中地。也引起大同城里那些游手好闲的人的兴趣,卖各色小吃的小贩们也到这里来做生意,庙祝便来管理这块发财之地。
每天夜深,人散走后,他们清扫场地;天亮则开门迎接各种来人。有的生意较好,要跟庙祝长来往的小贩,常送些钱给他们,庙祝也就慢慢富裕起来。后来庙祝在空地上搭起四个大敞棚,棚上盖着树皮,以东西南北划分。
敞棚遮雨防晒,给买主和卖家都带来方便。到了过年过节时,还有唱大戏的到这里来卖艺,这关帝庙也就越发繁荣热闹,几乎可以和开封的大相国寺、南京的夫子庙媲美了。
朱由校先是到南棚,这里是一个说书人在说兰陵笑笑生的《金瓶梅词话》,正说到西门庆贪欲丧身一节,听众挤得水泄不通,漫说找个座位,连个站的地方都没有。
无奈,朱由校带着几个护卫来到对面的北棚。北棚里一个耍猴的卖艺人吆喝道:“徒儿们,把赛悟空牵出来给各位叔叔伯伯兄弟爷们表演一番,请各位指教指教,给俺们捧个场。”
卖艺人说罢,他的徒儿牵着一只瘦骨嶙峋的猴子出来。那猴子两只眼睛忽闪忽闪,贼溜溜的转。随着锣声,绕着圆场给大家行礼。
看着没啥太大意思,朱由校也扔了块碎银子给耍猴人。从北棚出来,一边走他一边跟李定说道:“这可没有你的癞蛤蟆玩得有趣。”
从北棚出来,皇帝又去逛东棚。这里是一个肌肉大汉,光着膀子,打了一路拳,又耍一顿少林棍,弄得浑身大汗淋漓。那大汉弯腰抱拳,用带有浓重鼻音的关中腔叫道:“祖传秘方,名药配制,驰名江湖,誉满海内。在下祖传十代专配狗皮膏药。嘿!”那汉子拍了一下光溜溜的胸膛,声音放高起来,“头晕目眩,四肢酸胀,腰痛腿痛,头痛脚痛,男子遗……”
朱由校一听就知道是卖假药的,从东棚出来直奔西棚。西棚的人相对较少,有一些是给人抓药看病的郎中,也有买卖书籍字画的商人,还有一个摆摊算卦的年轻矮个子。
那年轻矮个子旁边竖着一个小旗,上面绣着神算子宋献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