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长,这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儿去。
“我哪儿知道,你别瞧那俩人拿着的是土特产,谁知道里面有没有夹带私货,我可是吃过这个亏,那回还差点被铁城给骂死了。”表嫂心有余悸地说。
谭纶笑了笑,以前有回给谭靖海送礼的家伙,说是买的一些普通茶叶,结果那茶叶罐子打开,里面用橡皮筋给绑了少说有二十多万,全都塞在里头,把谭靖海都吓了老大一跳。
回头上交到纪委,那送礼的家伙原是想要调到某省做教育厅长的,结果被一撸到底,啥长也没有了。
这都是些送礼的小门道,谭纶打小就见识过,门清得很。
“没收就没收,也不是啥事,”谭纶喝着饮料说,“大表哥跑黄海去开会,嫂子一个人在家,那想上门来走动的就瞅到机会了,我看下回还是要看猫眼。”
表嫂点头说是。
过来就是叙旧,谭纶跟表嫂说了会儿话,就离开了。
从常委楼出来没走几步,就听到有人在身后喊:“小同志,小同志,您等等。”
谭纶回头一瞧,可不是刚送礼的那俩人吗?
那男的约莫三十来岁,穿着普通的蓝白衬衫,那女的年纪比他稍小,穿的是条橘色的连衣裙,看着像是夫妻。
“有事吗?”
“我是宁南招商办的左岸红,这是我爱人程泯然,小同志跟陈秘书长是故交?”男的小声问。
“故交?”谭纶神秘地笑道,“我跟他可有二十来年交情了。”
吓?左岸红看谭纶也就二十来岁的模样,那难道说是不单是故交,家里还是世交?要不然就是亲戚?这一想,心头就热乎了。
“我这在县里跑了一转,买了些东西,想拿给陈秘书长,您大概知道,陈秘书长原来是咱们宁南的市委书记,我是他的老部下,这些东西说实在,不值几个钱,就是个心意。您也看到我吃批落了,您说陈秘书长不收礼,这咱们宁南的干部都知道,可这真不算是礼……”
左岸红还在磨叽,谭纶直接打断他的话说:“你求陈哥要干啥事?”
吓?叫陈哥?这关系可真是不一般了。
“这也没啥大事,”左岸红拉着满脸通红的妻子程泯然说,“就是想让陈秘书长帮个小忙。我爱人在省机关事务局工作,最近想要调出来到别的部门。不是做得不好,是专业不太对口。”
谭纶瞟了年纪少说也近三十的程泯然两眼就笑:“这工龄都有好几年了才想起专业不对口?这怕是反应有点慢了啊。”
左岸红老脸一红说:“不怕小哥笑话,是真的才想起来。我爱人是在机关食堂工作,管的是财务,可她原来学的是经济学,您也知道,我是在招商办工作,就想让她也到这跟经济能搭界的单位。”
谭纶琢磨着就奇怪了,你一个宁南招商办主任,难道还没能力把你老婆从食堂里弄出来?那食堂是由机关事务管理局管的,上头有专职的副秘书长管,找陈铁城倒是没错,只是这是不是请神请太大了?
“您要是能帮我把这事办成了,五万十万的我都拿得出。”左岸红咬牙说。
谭纶这看他的眼神就更怪了,至于吗?
“老哥,咱们借一步说话,”谭纶指着胡冲停车的地方说,“我看你是不是有什么话不好直说?”
突然间程泯然的脸就红了,谭纶心里略微感到是什么事。
“没什么别的事,就是专业不对口,工作干得不舒心,想调个工作。”左岸红咬定不松口。
谭纶眯眼瞧他:“你这事啊,不用找陈哥,找我就能办成,但你得给我说实话。咱俩虽是头回见面,但我觉得咱俩投缘,况且,左老哥,你要办事,你不说实话,我给你办事我也不踏实啊。”
左岸红还在犹豫,程泯然就顿脚道:“你就跟这位小哥直说,要能调出来,我死都愿意。”
谭纶就看左岸红叹了口气:“这事说起来丢人得很,我爱人在机关食堂,本来做得好好的,前两个月调了个新的主任来,借着要跟她谈财务上的事,就把她骗到办公室里,给……给那啥了。”
谭纶愣怔住了,左岸红羞愧地说:“前前后后有五次,她还怀上了,我发现得晚了,先让她打掉孩子,那主任还缠着她,我就想帮她调出来,就硬着头皮来找陈秘书长。”
谭纶想着这前后还五次,有够悲剧的,可接着脑子就划过道闪电,不对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