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寒气一除,她多半就会缓过来。”
米入斗道:“对啊,得让她暖和过来。”
双手将黄若横抱,胸膛紧紧地贴着她的身子。
他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在雪中迷路,几乎冻僵。
妈妈找到他后,就是这么抱了一整夜,才救回了他一条小命。
他方才在水下,只小臂同黄若身子相接,便已觉酷寒难耐。
此时更觉得阵阵奇寒自胸口涌入,便连浑身的血液都要被冻上。
上官屏拢起院中的枯枝败叶,在米入斗身边点起了一堆火。
熊熊火光之下,但见米入斗脸上的红润之色渐渐褪去,白煞煞的甚是吓人。
胡氏兄弟半晌听不到什么动静,从巨石后探出头来。
胡一左道:“你瞧米一斗这样子,快要被冻僵啦!”
胡氏兄弟脸色一变,同时叫道:“快救救小怜!”
双双从石后跃出,盘坐在米入斗身后。
“嗤嗤”两声,将他上衣撕开,各出一根食指,点在他左右肩“天宗穴”上。
米入斗忽觉一线热烘烘的气息,从自己左肩冲了进来。
在身体里由上到下,由左到右的周游了一圈,又从右肩流了出去。
那热气游到哪处,那里的酷寒便被挟裹着,一丝丝地消散。
便如冬去春来,河面上的冰块在潺潺流水中渐渐消融一般。
但那奇寒散去多少,黄若体内的寒气便又汇过来多少。
这两股寒热之气在他体内交锋不息,身上一时冷,一时热,委实难受之极。
上官屏见胡一左脸色殷红如火,满头大汗,头顶上白气蒸腾。
胡一右的脸却青得好似罩上了一层寒霜,一身破衣不住地颤动。
她知道二人正以内力相助米入斗驱散寒气,不敢打扰,持剑在一旁相护。
圆月偏西,米入斗只觉黄若身上传来的寒气消减了许多,自己体内的那道热气渐渐占了上风,将寒气逼到了右肩上的弹丸之地。
又过了片刻,不再有寒气传来,体内余寒也全从右肩涌了出去。
他手脚知觉渐复,觉得怀中黄若的身子也渐渐温热。
探手一摸,已触得到脉搏。
他大喜若狂,回过头来,向胡氏兄弟道谢。
二人却正四掌相对,运功驱寒。
米入斗抱着黄若走进屋内,将她放在床上,又拉过一床被子盖好。
上官屏在地上摸起一根残蜡,掰做两半,点亮了竖在桌上。
米入斗见黄若双目闭着,呼吸又轻又细,心中不安,在屋中踱来踱去。
忽听胡氏兄弟大呼小叫着:“小怜,你怎么样啦!”双双挤到了床边。
二人向黄若脸上一张。
胡一左道:“不是小怜!”
胡一右却惊呼:“是……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