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门铃第四次响起的时候,崔寅最后一丁点睡意和耐心同时告罄,他裹着被子从床上一跃而起,冲进厨房拧了把菜刀跑去开门。
一大早上把舔醒崔寅当事业的黑子,也跟着一路狂吠了过来。
门带着风声被猛然拉开。崔寅高举着菜刀的手顿了一下,然后迅速移到了门框后,错愕一瞬而逝的脸上露出了讪笑,“我,我刚切菜呢。您有什么事嘛?”
站门口的保安被他那架势唬了一大跳,心里狂打着鼓,把手里的大箱子递给他,结巴了两句说:这包裹寄来好几天了,没,没人取,他给送上门来了。
接过包裹,崔寅笑得很干,谢过他后,看着他一步三回头的往外走。
“你……”保安没忍住,隔老远了才说一句,“你做菜要注意安全。”
“诶!一定,一定注意。”崔寅关上门,长出了口气。
他还以为是胡念频那个老畜/生的又在敲他们。
原本他没太把胡念频搬到这个小区来的事当事,然而,他实在是太低估了这个人脸皮的厚度。
知道崔言格一不和崔寅住,二不在国内,三崔寅空床期还有很长,胡念频找上他的门似乎完全是肆无忌惮,几乎每天早上定点敲门,约着一起去上班,每天下班约着一起出去遛狗——他养了条和黑子一样品种的狗,母狗。
有点儿什么吃的、玩的、乐的,胡念频都要过来叫一遍崔寅,完事之后,再问一次,有没有兴趣和他滚滚床单,他的技术很不错哦。
刚开始崔寅还和他打着太极,后来着实烦了,挂脸上的那一副假面孔一褪,漠然的脸上挂着冷笑,问他:这他妈是对他一见钟情呢?还是把他当成被他害死的初恋,移情到他这儿,找个平衡?
“一见钟情。”胡念频说。
“滚!”崔寅推被他撑着的门。
“算我是把你当初恋,你为什么这么大反应?”胡念频笑着说完,又换了种暧昧的语气,轻声道,“是因为你对我也有感觉,还是你有,别的什么原因……?”
崔寅猛地将人往外一推,甩上了门。
为什么要关门?
崔寅听着屋外的脚步声,从猫眼里看着胡念频离去的背影,问自己:为什么要关门呢?
这一关,仿佛是要向他证明他猜想的正确性一样,胡念频那么精的人,肯定是已经发现了什么。作为崔寅,他应该无所谓地笑一声,漫不经心地说,他厌恶当替身,或者,不动声色地利用胡念频虚伪的讨好和殷勤。
为什么要像个刺猬一样,多戳两下竖起来背上的刺,反应那么激烈呢?
当他是,无法忍受被人干扰生活吧。
胡念频依旧没事人一样,隔三差五来骚扰崔寅。崔寅索性也不带假面具,缩在房间里答不理。
起得早了跟他去公司看钟十壹忙死累活,或者和胡二虎喝喝茶,聊聊人生;起得晚了,被吵醒,简直恨不得抄刀子削了他。
崔寅把收到的大包裹放在茶几上。黑子立马连屁股一起摇着尾巴,两只小圆眼闪闪亮,对着箱子叫了两声,很是兴奋,里面估计有它很喜欢的东西。
拆开包裹,里面果然有狗粮,还有一些给黑子的小玩意儿,是崔言格寄回来的。包裹里还有个小盒子,里面是几本书。
最后一本书是本纯白色皮纹纸封的画本,画本名字叫《蛋先生家的蛋蛋》。
蛋先生要是像他哥一样,那两蛋蛋也确实够大的了。崔寅看着标题,龌龊地想着。
他撕开塑封包装,一愣,没料到,书里确实是微博上蛋蛋的故事,两三副画配上文字算一页,全黑白线条画,非常简洁,微博上的故事没放完,只有第一册。
崔寅早上那颗被敲门声糟.蹋的七零八落的心,此刻跟被熨斗反复过了几遍似的又滚烫又服帖。
画本中夹着一张小卡片,上面是钢笔勾勒着的两个裸/身男人,画很粗糙,粗糙到差不多只有中小学生的水平,但是不影响观看和联想,这是两不要脸的男人正一前一后干着羞耻的事。卡片下方,崔言格龙飞凤舞地写了一行字。
饶是崔寅跟着崔言格那不要脸的混了这么多年,依旧忍不住脸颊发烫,暗骂一句,“老流氓。”
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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