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章波澜不惊地总结:“一个手脚无力意识混沌的人,是如何在毒发后写出如此遒劲有力的血书?”
“从凶手毒发到发现侍卫毒发,这中间不过半刻钟,侍卫哪里来的时间?况且孟大夫抢救凶手时,也并未从他身上发现任何新鲜血迹。”
他顿了顿,一锤定音:“这二人的所谓血书,是否为他人捏造。”
大堂内寂静无声。
皇上面色越发不好看了,声音也跟着沉了许多:“言少卿,这就是你调查几日的结果?居然出了这么多纰漏?”仟千仦哾
矛头眼看着转向言阙,柳溪此时悠然出声:“止血与否都是细枝末节,下人没注意不及时汇报,也是常有之事,言少卿已经做到公正,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一番话将言阙的责任推得干干净净,但现在真凶死了,幕后主使没找到,还是没法给阿勒契一个交代。
阿勒契听着他们君臣的对话,火冒三丈,冷笑着:“你们就打算内部推脱一番,敷衍了事吗?”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要确切的行刺理由。”
他掷地有声,怒目圆睁:“还是说,这本来就是你们的计谋,好不了了之?!”
皇上登时变了脸,严肃地提醒阿勒契:“你这是在挑起两国纷争,对你没有好处!”
“我只知道我的兄弟不能枉死!”阿勒契面如乌云,浑身散发着戾气。
他的下属已经按上了腰间的兵器,气氛一触即发。
事已至此,只有推个让阿勒契满意的替罪羊出来才可能完美解决。
但让阿勒契满意的人,必然是朝中重臣,如今正是用人之际,皇上自然不想在这种不明不白的事上折损一个。
“阿勒契,朕务必提醒你一句,凶手是南疆人。”皇上冷声对峙。
阿勒契愣住,蹙眉看向言阙:“此事当真?”
“根据孟大夫和陆大人提供的线索,的确如此。”言阙面不改色。
兜了一圈,这皮球又踢回到陆行章和孟妩身上。
陆行章眸子眯起来,一五一十告知当初的推测。
阿勒契面色更冷:“你说长得像南疆人就是南疆人?难道你验过他骨子里流着南疆人的血?”
眼看他的怒火更燃,孟妩出声道:“使臣大人,民女曾在凶手清醒时与他聊过几句,他曾说过一句南疆俗语。”
“懂点南疆俗语就是南疆人?”阿勒契反应很快。
孟妩叹口气,走上前行礼示意:“请允许民女借一步说话。”
那边柳溪慢悠悠地拱火:“什么话连皇上都听不得?”
她扭头看去,面上带了点讥诮:“柳大人不必操心,民女自会再转告皇上。”
皇上急于解决,大手一挥同意她的做法。
孟妩凑到阿勒契身边,低声说了几句。
阿勒契脸色再三变幻,不可置信地低声确认:“你确定?”
“您若不信,民女还有其他佐证。”孟妩根据书中的情况一一告知,阿勒契从最初的不信逐渐深信不疑。
说完后,孟妩行礼:“请使臣大人自行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