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妩本就生得一副好皮囊,此时莞尔浅笑,绵言细语,无端抚平阿勒契的怒火,连看戏的大臣也不禁为她失神霎那。
陆行章不喜他们过于集中的目光,微咳一声拉回注意力,温润道:“言少卿拖延未办,想必也是心有疑虑,才在今日搬到宴席上来由大家做评判。”
他说这话时目光没有离开言阙,仿佛要看穿言阙的内心。
僵持之中,言阙垂眉承认:“虽然证据都指向陆大人,但微臣认为事有蹊跷,其他线索消失得太干脆。”
听到他这模棱两可的话,皇上不免心生怒气:“既有证据,便依律令行事,你在犹豫什么?”
言阙如实回答:“陆大人上任以来,屡屡建功,为皇上呕心沥血,微臣私以为他并非能做出此事之人,也实在想不出他的理由。”
这已经是明晃晃的偏袒,大意就是证据说陆行章犯了事,但我不信,所以才拖到今天请大家定夺。
孟妩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没想到这案子还能这么审,她本以为言阙今天是来指证陆行章的,如今看来倒像是为了给他脱罪?
思及此,她迅速看了眼柳溪,后者眉头皱紧,堆出一个“川”字,按捺着不悦,言阙此举想必出乎他的意料。
阿勒契从孟妩的话里回神,刚才被那么一搅弄,他所谓的羞辱也站不住脚,板着脸质问:“我的人在大梁国遇刺,现在有了确凿证据你们不抓人,反而让我自己办案?”
堂内一片静默。
皇上眼睑垂下,不知道在权衡什么。
这档口柳溪沉闷发声:“证据面前多说无益,言少卿你的确感情用事了。”
言阙抿紧唇,按捺不表。
静默片刻后,皇上才再度开口:“陆卿的确为朕排忧解难不少,朕给你一次辩驳的机会,若你能说服朕和阿勒契,便放你一马。”
说是上马宴,实则变成了对陆行章的审讯会。
孟妩暗地里为陆行章捏了把汗,时刻准备把南阳水患搬出来。
在众人的注视中,陆行章重新拿起那张血书,先问言阙:“言少卿,敢问侍卫自尽死于什么原因?”
言阙回答:“毒发而亡。”
“是什么毒?从毒发到殒命需要多久?现场可有血迹?”
“滕妖草,毒发而亡不需半刻,死前只会吐出白沫。”
“那这血迹从何而来?”
“死者手指有割伤。”
陆行章缓缓点头,扭头对孟妩道:“可否请孟大夫详细介绍下滕妖草。”
孟妩从善如流地接话:“此毒服下便可发作,发作时浑身剧痛,手脚无力,意识混沌,最后口吐白沫而死。”
他朝她微微一笑,才又回头问言阙:“请问言少卿,你们赶到时血迹可干了?”
“未曾。”
陆行章再度看向孟妩,孟妩已经自发接话,询问言阙:“请问死者手指割伤大概多大的伤口,你们赶到时止血与否?”
言阙唯一细想,眉头沉了许多:“尚未止血。”
说到这里言阙已经基本明白了。
陆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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