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自打与苏慧娘成亲后,燕弘真对苏文的称呼就变为了“文弟”每次他一口一个的这么叫时,苏文的脸色都像吞了苍蝇似的难看的厉害,然而越是这样,燕弘真叫的越来劲儿。
苏慧娘却也知道他说的在理儿,若是苏文有意在仕途上走的更远,下放积攒政绩便是必要的。
“说是去哪了吗?”
“不是湖广,就是黔贵”
这两个地方可是大有不同,湖广乃鱼米之乡,人民生活水平高,而黔贵就完全相反了,穷的厉害。
“常大人的意思是让文弟去黔贵,那里民风淳朴,且就是因为穷,所以当官的才好出业绩。”燕弘真说道此处,眼中流过抹精光,可惜苏慧娘却没有看到,只听他接着说道:“文弟的性子你也知道,把他放在湖广那样鱼龙混杂的地方,怕是会沾了身膻,还是安黔贵全些。”
“既然常大人都这么说了,自是考虑周详的!”常大人指的自然就是苏文的岳父,常润娥的亲爹了,那是位很有几丝眼光的老人。
“只是阿娥刚产子没多久,现在就舟车劳顿,怕是不妥吧!”
其实最好的方式就是苏文一个人就上任,常润娥留在家里,一来伺候婆婆,二来照顾孩子,这才是正理。可是同为女人,苏慧娘想着,常润娥应是不愿意与丈夫分离的。
于是,第二天,放心不下的她便带着缘姐回了趟娘家。
把孩子交给林氏哄着,她一个人去了常润娥屋里。
“身子可是好了,看着倒是挺精神的!”苏慧娘笑着坐在了她身边。
姑嫂两个脾气相投,感情向来不错,常润娥自是高兴见到她,拉了苏慧娘的手,她说道:“姐姐可是有空过来看我了,缘姐儿呢?怎么没带来?”
“在娘那哪!”
苏慧娘细细的看了她两眼,见她气色红润,应是养的不错,不由放下了几丝担心。提起了苏文外放的事情。
“其实,相公早就有外放的意思。”常润娥直言道:“只是我那时怀着身孕,他放心不下,这才拖到了现在。”
“那你的意思呢?”是跟还是留。
“我留下”出乎意料的常润娥选择了后者:“实哥儿和晴姐儿都这样小,经不起折腾。还有娘贵州多贫苦,她这两年身子也不是太好,还是留在京里的好。”
“阿娥”苏慧娘心疼的轻叫了一声。
一任清知县,最少也要三年,三年夫妻相隔,这中间不知道要发生多少变故,两人的感情还能像今日这般如胶似漆吗?常润娥的脸上难免的也有了些失落,然而,她出自书香门第,深知对于男人来说,前途抱负意味着什么,若是因为自个的私心,便拖累了夫婿前程,那她又算什么好妻子。
“只是苦了你了!”苏慧娘深深的叹息一声。
常润娥摇了摇头,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有些吞吐,有些神秘,又有些甜蜜地说道:“不过相公说了,他会在过两个月再走的而且我想着相公若去上任,这山高水远的,身旁得有个服侍的人才好,便想从身边的丫鬟中提一个做姨娘,没想到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苏慧娘眉眼高挑,打趣地问道。
“没想到却被相公骂了一顿,说,他是一心造福百姓,要做个好官去的,又不是享受游玩去的。”
看她这幅满面桃花,被“骂”了还一脸高兴的样子,苏慧娘再也忍不住的笑出声来,常润娥听了脸色猛地一红,不依不饶的要去拧打这个不给她留“面子”的大姑姐。
两人热闹地又说了会儿话,林氏便抱着缘姐儿进来了,常润娥也吩咐身旁地丫鬟,把实哥儿和晴儿姐抱了过来。缘姐儿对于这两个比她还小的娃娃,充满了兴趣。咿咿呀呀的不停乱叫着,苏慧娘怕她手上没有轻重,自是不敢把她和两个小婴儿搁在一起,只竖着抱着,告诉她哪个是弟弟,哪个是妹妹。
中途的时候,实哥儿醒过了一次,却是像常润娥说的那样,这是个脾性大的孩子,眼睛半睁着,哭的那叫个惊天动地,把苏慧娘怀里的缘姐吓的一愣一愣的,直往她娘怀里躲。哥哥在这边哭了起来,身为同胞的妹妹,自然也被吵醒了,女孩儿斯文些,哭的像是只没喝到奶的小猫儿。
缘姐儿歪了歪脑袋,看上去更愣了。苏慧娘看着抱着这个,又去哄那个的常润娥,心里由衷的庆幸了下,,幸好自个只生了缘姐一个,否则的话,岂不是也像她一样“狼狈”
不过这也算“幸福”的狼狈吧!苏慧娘亲了亲胖丫头的脸蛋,愉快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