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冯希源用力一拔,又将注射器拽了出来。
“啊!”江蓠再次惨嚎,终于睁开了眼睛。
冯希源已经站直身体,松开林安好。
他看都没看江蓠一眼,表情平静地看着林安好,轻声问:“掌握了吗?”
冯希源这个样子,看在任何人眼睛里,都像是严谨的老师,正在教导自己的学生。
而林安好也无比虚心,拼命点头:“嗯嗯,掌握了,谢谢您,师父!”
江蓠刚想骂一句“俩装逼贩子”,林安好突然扭头看过来。
她冲满脸惊恐的江蓠呲呲牙,笑眯眯道:“小舅舅,我的技术不大好,一针都没给您扎到位。幸亏师父来了,要不然,我可能还要给您扎上一二十针。”
看着眼前一边唱红脸一边唱白脸的冯希源和林安好,江蓠的眼睛都绿了。
“冯希源,你这个小人,你居然为了林安好这个臭婊子害……”
“江先生忘了自己的身份吧?”冯希源冷漠地看他一眼,淡然地说:“这里是医院,不是江先生自己的家。如果江先生觉得我们医院条件有限,可以选择转院。不过,我想枭叔叔可能不同意。要不,江先生亲自给枭叔叔打个电话?”
“你……”江蓠一噎。
冯希源又说:“安好年轻,有些事情没轻没重,但江先生是安好的小舅舅,应该比安好懂事。不过是给您打个针没打好,江先生至于发脾气吗?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是江先生您自己要求安好来照顾您的。当时,安好似乎还跟枭叔叔说过,她不专业,病人对她不满意。难道江先生记性不好,忘了?”
眼看江蓠被冯希源气得整张脸都变成了绛紫色,林安好真怕江蓠脑溢血发作。
她摁下摁扭,把江蓠手上腿上的束缚打开,嬉皮笑脸地对江蓠说:“小舅舅,针打完了,您睡会儿吧!我和师父先去忙,等下我再来伺候您哈!”
说完,林安好一只手推着治疗车,另一只手扯住冯希源的白大褂,将冯希源拉出了病房。
等走到没人的地方,林安好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笑得实在太厉害,她捂着肚子蹲下,眼泪都要掉下来。
冯希源一开始还能绷住,没几秒钟,他也笑起来。
在林安好身边蹲下,他用手揉揉林安好的脑袋,低声道:“你看,安好,再强悍的敌人,有一天,他可能也会变成弱不禁风的渣。所以,你完全没必要介怀那些不好的事情,明白吗?”
林安好愣了愣,不笑了。
抬起头,她怔怔地看着冯希源,突然问:“师父,江蓠变成这样,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最后一句问出来,林安好的声音几乎低得听不见。
但,冯希源听见了。
他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林安好,温柔的眼睛里都是令人复杂的纠结和心疼。
看着这样的冯希源,林安好的心,一抽一抽地痛。
江蓠没有撒谎。
原来,真的是师父啊!
师父,您怎么可以这么傻?
难道您不知道,这是犯法的吗?
江蓠不过是只蟑螂,可您是一条龙。
您怎么可以随随便便拿自己的命运、前途、声誉,还有您视为生命的职业操守去赌?
您怎么可以为了我……这么任性?
“师父?”伸手抱住冯希源的脖子,眼泪终于从林安好的眼角滚下来:“我,不值得您这样。”
冯希源回抱住她。
他的脸颊,轻轻摩挲着林安好的鬓发,声音,温柔又坚定:“师父说过,哪怕全世界都不喜欢你,师父也会喜欢你。安好,只要师父还活着,就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