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拿白木桩扎了过来。
去死吧吸血鬼――
“――哈……”
再次被惊醒,她睁开眼睛猛地喘了一口气,耳边尽是剧烈心跳声,一身冷汗。书房里光晕黄地模糊在天花板上。
雅兰扫完一沓文件签了字,落到一边,桌前的茶在夜里早凉得没有温度。他捏捏眉心将目光移到卧室门口。
“……菲特?”
少女赤着双足站在门口,一只手里攥着枕头,银发垂了满身。
她呆呆看着他,片刻后又垂了眸子。
雅兰站起来,看她没有逃开他的样子,才慢慢靠过去。
“睡不着么,”手指迟疑了一下才揉揉她的发,“做恶梦了?”
“……冷。”
“冷?”
她声音很小,他摸摸她的脸,果真很凉。
身体还没恢复么?
“要血么?”
她肩膀一抖,闭上眼有点用力地摇头。
雅兰笑了笑,“你先回床上睡罢。”
听到他的声音后约莫安心了些,乖乖躺回床后仍是睡不着,身后有洗漱和走动的轻微响声,直到最后灯暗了。
床一侧一沉,她心未来得及漏掉一拍,一对温热的手臂将她从后面抱住了。
她在黑夜里睁大了眼。
“还冷么。”
青年把被子拉了拉,调了一个让她舒服的姿势。
身后男人身躯紧紧熨着她的,太暖太热,对她而言几乎可以说的上是滚烫的了。菲特身体有些轻颤,只觉得那炙热的温度爬到了她的胸口,让她的心脏和他的一起热乎乎地跳。
果然很冰。
柔软的身体拥上去像是抚上一块月光浸润的山涧玉石。
雅兰有些无奈地想,失血过多的应该是他吧,怎么反倒是她一副气血不足的模样,尽管如此待她的声音还是柔的,“睡吧。”
她听着他近在耳边的口吻,那么近,那么暖,男子和独属于他的气息聚拢在她周身,还有他的呼吸,一起一伏,是热的,莫名令人安心。
她闭上眼,好似蜷进了一个温柔的世界。
第二天醒来时他还在身边。
阳光从窗帘底端的轻纱中泄露了分毫,房子里朦朦胧胧的有一种令人欲睡的香气。
正入眼帘的是男子结实的胸膛,衬衣扣子松开了一半,里面是明显的锁骨和比一般男人白净的肌肤,散发出来的热度烤着她的睫毛和鼻尖,太近了,她一下子就红了脸。
自己就这么蜷在他怀里了,而不是昨晚他从后面拥住她的模样。
怎么这么没出息,她一边唾弃自己一边抬头,看到男人的容颜又一时间怔住。
窗外微漠细微的阳光镀上他分明的轮廓,从这个角度望去,男子的睡颜清俊而静谧。仿佛是时光误错了轮回,偷换了谁的年华,落成了纤细淡雅的笔,勾勒上他的眉宇鼻梁。下巴的弧度略有些硬,约摸是昨晚未曾做了好梦,墨色的眼睫仍旧浓密纤长,像两把小刷子点缀了细碎的光。
菲特眨眨眼,慢慢回神,手不知不觉触上他的唇,一点一点描,柔软,没有颜色。
缓缓下滑,指尖滑到了他脖子上的纱布,微微顿住,最后还是落到他胸膛上。
好温暖。
为什么人类可以这么温暖呢。
她呆呆想着,心中那股凉凉的感觉又涌出来了,不自觉朝他靠近了。
“还冷?”
男子把他抱紧了些,吓了她一跳。
“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很早。”
“……呜。”那她不是做了什么白痴事情他都知道?菲特顿时羞愧得连死的心都有了,“先说清楚,我、我可没有看上你,你别自恋!”
那样娇得掐出水的声音生气又有活力,雅兰想着她身体无大碍了,口上应承着,“是是,你喜欢的是埃利奥特,我知道。”
她愣了一下,她根本没把事往埃利奥特这边想。
雅兰见她不吭声了,以为她大概是想念她的王子殿下了,口吻无意识淡下去,“两周后有个贵族舞会,他会出席,我带你去见他。”
“我没……”
“这次你想和他做什么都没有问题。”
她突然坐起来,直直注视他。
“……混蛋!”
雅兰抬头看她时她眼圈已经红了,扭过头翻身下床,他还没开口她已经哐地关上门离开房间。
***
帝都边缘住宅屋宇的分布不若心中那么密集,街与街之间间距很大,楼房都不高但每个窗口都摆有鲜花,小孩在巷宇之间欢乐嬉闹。
街头魔术师帽子中飞出的白鸽扑腾着翅膀飞向天空,又在他一个响指下啪啦啪啦变成漂亮绚丽的小礼花,绽开无数彩带簌簌而落,引起围观人的鼓掌和孩童的欢呼。
表演完毕后人群散去,魔术师走到一边抱坐在墙根里的银发少女身旁。
“又这样跑掉公爵会担心的哦~”
少女坐在阴影处,身上是灰色衣裙,系着红色缎带,她望着稀疏来往的行人,“他才不会。”
“那小菲你是在闹脾气?”
“你才闹脾气。”
魔术师叹口气在她旁边坐下,望着天边浮动的白云,惬意地眯起眼,“帝都真是个好地方呀。”
“说起来,小魔为什么不去帝都中心呢?”
“嗯?”
“去中心表演的话,赚的钱会更多吧。”也没见过哪个帝都人歧视过街头艺人。
“话是这么说……”小魔伸了个懒腰,“不过,匆匆忙忙的帝都人其实关注过得事情也太少了,况且嘛……”说到这里他懒懒笑了一下,“已经不能再深入了。”
“……哎?”
“因为会遇见呢,不能遇见的人。”
当初是决定再也不踏入这片土地的。
“不过还是很怀念啊,这个地方,”他嗅了嗅街头花草的芳香,抬眼眺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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