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微回到出租屋,看着一屋子半开半盒的抽屉和扔了一地的杂物,差点打电话报警。幸好顾盼及时从三只半人高的纸箱子里抬起头,冲她笑:“你回来啦。”
她像躲*似得绕过两个整理箱,又迈过几个散落的本子,终于跟顾盼面对面:“盼盼,你这是干嘛呢?准备离家出走也用不了这么大阵仗吧。”
蹲了一个多小时,腰疼得厉害。顾盼索性坐在地毯上,把散在两边的碎发重新梳起来,“我只是想找找以前的东西,有没有什么失忆之前的线索。”
很可惜,她没有写日记的习惯,想说的话也总是憋在心里,就连商场的*也从来不会留下,三年之前的事,对于她而言几乎空白的。
“舒微,其实我,结婚了?”本来是陈述句,硬生生被顾盼说成了一个问句,要不是前几天她去学校整理自己的入学档案,也不会看到自己的婚姻状况那一栏填的是已婚。第一时间,她是怀疑信息有误,可那笔迹,确确实实是自己的。
所以她失掉了三年的记忆,甚至忘掉了自己曾经有个老公?
那,这个人,为什么不找他?
为什么她的生活中没有他的任何信息?
如今他,又在哪里?
沈舒微歪着头,“我知道。咱俩刚认识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对上她不可置信的眼神,解释,“医院,你住我隔壁床,你的住院档案写着呢。”
“这个我记得……我是说你知道我结婚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沈舒微困惑,“你结婚的事情要我告诉你?”
“你不知道我失忆了吗?!”
“……”
那时顾盼刚失忆,醒来后发现手臂骨折,又不知道之前经历过什么,记忆完全停留在大学时期,有很长一段时间无法适应。沈舒微是顾盼住院时的床友,腿骨骨裂,两人一起住在骨科。当时顾盼父母已经在国外,鞭长莫及,全都靠沈舒微和乔宋的帮衬照料,才让她安然度过在医院那段最艰难的时期。
患难见真情,出院后,顺理成章变成闺蜜。
说起来,顾盼对沈舒微的经历一直都很好奇,明明是从小就学芭蕾,明明已经成为S市舞团的芭蕾舞演员,明明有很出色优异的背景,明明差点就进了国家芭蕾舞团,为什么会突然放弃她一直喜爱的行业,转而去做了平面模特?
对于这点,沈舒微只轻描淡写说:“腿伤了,以后都不能跳舞了。”
可两人合租后,有一次顾盼起夜,看到客厅亮着一盏昏暗的灯,沈舒微在灯下翩然起舞。连大夫都说,复健做得很好,她的腿伤已经完全恢复。
大约有什么难言之隐,顾盼也没再细问。
沈舒微坐在她身旁,从箱子里拎出一张落满灰的照片,捏着角问:“这个人,你认识吗?”
顾盼分神瞥一眼,手中仍然翻找着:“当然认识啊,我高中同学,跟我玩的最好。可惜大学的时候我去了外地,后来时间长了就慢慢断了联系。”
“看来你的记忆力没出问题。”沈舒微想了想,“你知道自己失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记得,以前你也不怎么上心。”
眼前闪过一个落寞的背影,携着淡淡地烟草味,在她脑中汇成一幅灰白的画面。顾盼合上记满儿童心理学的笔记本,歪头抱上膝盖,“我以为丢掉的记忆不大重要,毕竟我该记着的人都记着,喜怒哀乐的事情也一件没落下。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
她不甘心的又拿出一个笔记本,从第一页细细翻阅,“但你说,如果我真的结婚了,应该多多少少应该留下点什么吧。”
“你就没考虑过,黎念真的是你的孩子?”
“怎么可能,黎恕说,黎念的母亲过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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