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就急急忙忙的问刘妈妈,“我哥呢?回来了没有?”
刘妈妈摇了摇头,不太忍心去看明玉失望的脸色,说道:“还没见少爷回来。”
明玉急的要再出门去找齐肃,这家伙明明拍胸脯保证徐明烨中午会回来的!然而没等明玉转身,就听到背后一道含笑的声音响起,“这么想念哥哥?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回头一看,徐明烨背手站在那里,笑眯眯的看着明玉,东元跟在他的身后。
明玉大踏步走过去,徐明烨态若自然的站着,明玉想起一上午担惊受怕的,还闹了个大乌龙出来,忍不住气恼的拽着徐明烨的袖子,不客气的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惹上州官了?”
徐明烨只是个初出茅庐的举子,乡试第三名的少年郎并不能说明什么,等待他的还有会试,殿试,还要无数遍的过五关斩六将,他这当口上得罪了州官,对他以后实在太不利了。
“冤枉啊!”徐明烨夸张的叫道,拉着明玉的手进了屋,“分明是爹得罪了顶头上司,那个魏大人就把火撒到我身上来了!”
明玉忍不住反驳,“胡说八道,爹才不是随随便便就得罪人的人!再不说实话我就告诉爹你背后说他坏话!”
徐长谦性格是有些顽固古板不开化,还有着一股同这个奢腐糜烂的官场格格不入的清廉操守,可这不代表他就是个到处得罪人的傻子。虽然徐长谦这十几年来未升迁过,可也没有被贬官过,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徐长谦做官还是有些头脑的,绝不是像海瑞那样到处得罪人的人。
徐明烨暗地里叹气,有个太聪明的妹妹不是好事,他不禁怀念起明玉未嫁的日子了,小姑娘娇娇傻傻的,可爱又好欺负,一被他弹脑门就红着水汪汪的眼睛要找娘,被他一哄又破涕为笑。哪像现在,个子长了心眼也长了,想哄也哄不住了。
“几年前,那时的官府摊派到百姓头上的赋税已经很重了,我和书院的几个同窗,联合起来写了万言的请愿书,递到了郡里的衙门,告这个魏大人横征暴敛,请求郡守大人明察秋毫,减轻赋税。”徐明烨说道,“请愿书如泥牛入海,半点消息也没有,后来……我们开始着手准备乡试,也就忘了有这回事。”
彼时尚且年幼的徐明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如今的徐明烨心里清清楚楚,没有郡守大人的支持纵容,这个魏大人怎么会如此的肆无忌惮?他搜刮上来的银子不知有多少进了这个郡守大人的口袋。他们一班热血学子是初出茅庐不懂事,告到幕后主使人那里,哪会有什么结果,无非是人家看他们是一群吃饱了没事干的学生,懒得同他们计较罢了。
“这都过去几年了,又没有对他造成什么伤害,这个魏大人还是记下了这个仇,可真是心胸狭窄,小肚鸡肠。”明玉皱眉,心里还有些后怕,“这次躲过去了,谁知道还会不会有下次。”
徐明烨摇摇头,本来他是不想和明玉说这些乱七八糟的,省的明玉操心,然而看明玉说话思考分析的头头是道,他就忍不住想跟明玉说说这些事,好像明玉是个和他差不多年岁的人,说出来就能心里好受一些,还能一起讨论分析。
“我看这个魏大人只是借题发挥。”徐明烨说道,这个魏大人在官场上混迹了那么多年,不至于和他一个小小的举子过不去死磕,“他来庐安主要是为了催缴今年的税银。如今临近年尾,加上又是新皇登基,他要父亲上缴比往年多收六成的税银,用来给新皇充盈国库,还要准备厚礼,为董相国贺寿。今年秋天几个乡遭了涝灾,虽说不是颗粒无收,可不少百姓也只是勉强糊口,一下子涨了六成的税银,这是要逼死人的啊……”徐明烨摇头不语。
明玉听明白了,这个魏大人只是为了给父亲施加压力,若是他没收到徐长谦送来的银子,随时都会拿徐明烨问罪,反正罪名现成有的是。
这些人只知道自己的官运前程,丝毫不顾百姓死活,原以为新皇登基会有新气象,谁知道连过去都不如,亏得新皇给自己起了年号叫顺诏,唯恐别人说自己不是顺应先皇遗诏登基似的,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哦不对,新皇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做贼心虚的应该是那个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董相国才对。
“真真可恶!”明玉想起父亲两难的境地,咬紧了牙关握紧了拳头。
权势是个好东西,安西侯府有权势,可以俯视明玉,可以瞧不起明玉;魏大人有权势,他就能随意的罗织罪名,能压着徐长谦做违背良心的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