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清说道:“长子目前在京城为官,次子及家眷我已令人回到临海,看能否救出。”
对于刘仁业主张放弃临海郡的行为,张贵也并未责怪,当时情况未明,确实不可轻易入城。
“本将前几日也收到秦公书信,我怀疑周循可能与越王萧咨有所关联,如今丢失临海郡事小,昔日丢了三吴之地,也不过数月就平定。如今应当迅速派人通知陛下,由水路迅速前往湘州通知秦公。”张贵此时突然急道:“秦公如今只有数十人在湘州,倘若越王确实图谋已久,从广州经庐陵直奔湘州,秦公危险。”
陈清此时则说道:“广州距离湘州,路途不近,中间还有庐陵郡,郡兵也有数万,如何轻易可破?”
“庐陵郡乃是南方士族之郡,秦公在豫章大肆屠戮士族,只怕适得其反,庐陵若也从贼,在结合湘州本地士族,韦然和湘王危险。”
湘州地界之内,韦然正和萧义在审问范德。
范德只承认自己和交往萧彻有往来,但是对于和萧咨勾连,范德则是高呼冤枉。
“你兄范弘为越王典签,你怎会和他没有往来?”萧义厉声呵道
“范弘虽是我胞兄,但是我是嫡长子,继承了家中一切财产,范弘与我自幼不睦,我又何苦和他图谋?如今他为越王典签,时常看我不起,他的确有想找我合作,但是被我拒绝了。”
范德此言一出,韦然看向崔诰。
崔诰见状,于是拿出越王手书,说道:“那为何越王会让湘王找你合作?”
范弘仔细看着名单,随后惊道:“此乃天大的冤枉,名单上之人我都熟,无人向广州贩卖过铁器,粮草倒是有之,毕竟广州缺粮,有利可图为何不卖。”
崔诰随后分析道:“秦公,看来萧咨已经了解了我们的图谋。我等到了湘州之后,湘王才书信给越王,越王知道秦公不喜士族,故而给的名单都是与他们无关之人,试图用秦公之手激怒湘州士族。”
韦然听后点点头:“崔兄如今有何计较?”
“广州至湘州,必须要经过庐陵。越王既然能越过庐陵结交湘王,说明他们有一定把握能够将庐陵郡纳入自己手中。如果真是如此,湘州之兵如今尽数调往高要新宁,庐陵郡若此时发兵湘州,我等危已。届时湘州一丢,越王北上进攻豫章,随后由长江水路苛直逼建康。”
崔诰此时已经顾不得众人脸色:“届时高要,新宁孤城两座,粮草又必须由湘州支持,士兵不战自溃,当务之急,眼下得派一支奇兵,闪击庐陵,不管庐陵太守有没有反意,抢先将其控制住。”
韦然随后令人唤来高小顺,令其率湘州精兵,轻装简出,连夜去往庐陵郡,持秦公令牌,控制庐陵军。
高小顺走后,韦然看向范德,说道:“本公可以将你们放回去,但是你们不允许出府,府中所有人等一律不许进出,尔可明白!”
看见范德连连点头,韦然于是大手一挥将众人放走。
“秦公,当务之急,乃是迅速离开湘州,去往豫章。”崔诰此时说道。
“为何?”
“倘若越王萧咨已经洞悉了秦公计划,此时可用士族为内应,或可暗杀秦公。或兵变,或下毒,届时秦公若有损伤,大齐军威大损。”
韦然听后直接摇头拒绝,说道:“本公如今更不可离开湘州,劳烦湘王令亲信,将我夫人送回建康。”
萧义领命,随后立刻就去安排了。
崔诰此时急道:“秦公怎可如此任性妄为,回豫章集结兵马,岂不是更为稳妥,为何非要以身试险?”
韦然叹道:“如今我朝初定,本公实不想让战场绵延过甚。以湘州为大本营,可将变故扼杀在交广两州境内,如若我退往豫章,贼军必然趁机攻破湘州,届时张将军不仅必死无疑,贼军可进攻建康或者江陵,到时战火连绵,岂不苦了天下百姓。”
看到韦然此言,崔诰也不禁流泪说道:“秦公真大丈夫也。”
韦然微微苦笑,随后回到了别院之中,准备送别元淑。
但是看到元淑并未收拾行装,反而在屋内做女红,韦然大惊,急忙一把抓住元淑肩膀说道:“夫人为何还不准备动身?莫非萧义没派人前来?”
“湘王已经派人来过了,是我不愿意走。”元淑温柔的说道。
“夫人快走,此地危险,如今湘州可用之兵不足万,内有士族勾结,怎可如此置身险地。”韦然急道,随后就开始帮元淑收拾行装。
元淑此时起身,从背后抱住韦然,说道:“夫君为何不走?”
“我乃大齐秦公,此处也是我要守护的家园,我怎可抛弃百姓而走。”
“我乃秦公夫人,和夫君一起乃是我毕生之所愿,值此危难之际,我又岂可独活?日月昭昭,我为明月,明月为何?我心中的明月,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