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哼!”八两拿起桌上的托盘气鼓鼓的跑出去。
“哈哈哈,我少见八两这般模样,当真有趣。”非月拨弄着香炉。
“八两乖巧的样子招人,话说回来,这五里铺在哪?”
“在我们家长容城,五里铺在城外不远,那是八两的老家,他打小就爱吃那家的红枣,每次都吃半斤,父母就给取了个名儿,八两。”
“当真有意思。”白午拿起茶壶给非月斟满,杯子刚拿起就被人抢了去。
白午转眼一看,女子擦了擦嘴,把剑往桌上一放,“为何不听劝!”
“秦儿生我气了?”非月借着刚刚的茶杯又倒了些许,揽过衣袖送到她面前。
“你明知家里有多重视,为何只带八两出来,你……,”
“秦儿,不要在我身上耗心神了,这次我也不过是当出游,散散心,至于钦央司的事,你们也不要过多期望,无用的。”非月说话的时候并无半分惋惜。
“啊啊啊,三小姐!”八两脚步顿在门外。
“好你个八两,竟然敢把大哥带出来!我非教训你不可!走!”女子拿上剑就把八两往外带。
非月仍是风轻云淡的给白午倒了杯茶,“刚刚那是舍妹,让白午见笑了。”
白午抿茶摆首。
“其实我此番去酆阳,是为赴三司宴。”
“三司宴?”
“这武林之中最有震慑力的江湖大家,钦央司,传说由十二人掌管,但他们的身份无人知晓,每逢农历九月初四就会举行一次三司宴,凭武夺筹,以命换命,以物易物。”
“听上去并不轻松。”
“的确,先不说这比武结果,光是让他们满意的奇珍异宝和性命,那也是千金难得。”
“这次非月和令妹也是为了易物?”
“这次三司宴上有一味药材,雪焰花,家里人非要尝试一番。我二弟远在北楚,本来秦儿也不在家,为了安抚父母,我便带着八两出来,想想应付过去就成,没想到秦儿竟然赶了过来,想必我二弟也在路上了。”非月叹道。
“他们也是一番苦心。”
“打小我就一直自责,家里的事我什么都帮不上,反倒让他们替我操心到现在。白午,我寻死,却贪生,唉……,”
“世人大多如此,不论你我。”
“真难得。”非月撇唇。
“嗯?”
“小时候我都卧病在床,等稍大一点家弟也不允我外出,就连谈生意都是客人登门,也没有交心之人。今日一见白午却觉熟稔,有说不完的话似的。”
白午也不意外,“同感,我以为我会孤身一人游荡,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却未曾想能遇见非月,品茶洽谈。”
“白午可要出外走走?”
见他面色不佳,白午摇头,“在这屋里偷闲不好?”
“我只怕闷坏了你,我虽自小就好奇这世间百物,却奈何身子不好,只得困在家里,看窗外的风花雪月,四季更迭。”
白午一听这话,觉得两人相似极了,“那现在觉得如何?”
“这好奇没了,也就更寂寥了。”非月有感而发。
是啊,现在自己不就是这般吗?白午低头掩去他从未有过的情绪。“非月同我真像。”
若是别人说这样的话,非月会觉得敷衍,可从见白午第一眼起他就觉得这人值得交谈,白午这一句像是触到他心里,“嗯。”
非月很明事理,他的事提的不多,关于自己的事绝口不问,“我是第一次离家,从前老想着跑出来看看,结果现在家里是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倒开始好奇家里了。”
“同病相怜。”
“当真是。”
两人敞开怀大笑。
“白午陪我出去走走吧。”非月起身,白午手虚扶一把,他笑着往外走,“不知是不是与你相谈得兴否,有些气力走动。”
“如此便好。”
两人并行于长廊,人流涌动。
“这里可真热闹。”白午也见过这般繁盛的景,在灵石里大多都出现过。
“这青峰寺香火本就旺盛,加上钦央司,来往过客就更多了。可要去上一炷香?”
白午想任何祈祷都是无用的,他也没什么可以祈求,“不了。”
“你这点像活了我二弟。”
“是吗?”
“是啊,凡是鬼神之说他都不信,”非月淡笑,“或许也是因我,从前家里找来道士,说是我命所该,迟早魂归天门。自那时起,我二弟就不准家里人提起这些,他说我的命不归天管,归自己。”
“非月的二弟言之有理,这命是自己的,哪能寄托于别人身上,鬼神之说不信也罢。”白午知道鬼神存在,但他相信非月不会被命理之说相缠。
“你这话和二弟如出一辙,我算是明了。”
“如何?”
“但凡守言之人,寡言善感。”
“我可算沉默寡言之人?”白午也乐呵的问。
“甚之。”
“哈哈哈哈哈,非月这话着实让我难过。”
“白午连我也逗弄?”
“不敢不敢。”
刚出寺门,就见大批官兵走过,行色严肃,引得百姓们纷纷四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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