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做她不止不会觉得被冒犯,反倒是极为感激,因此喘了两口气,便忍着口中的难受感,一边摇了摇头:“还多,谢你。”
“你好些了没有?”虽然玲珑没有抬起脑袋,但依旧听得出来岳承宗说话时声音有些干巴巴的,显然对于两人这样依靠的举动他还觉得有些不大自在,倒像是他比玲珑还要尴尬得多。玲珑刚想笑,扯动嘴角却是一阵剧痛传来,顿时眼泪不由自主的便涌了出来,这会儿倒是因为剧痛而完全清醒了。
玲珑本来想点点头的,可这会儿想动却发现脑袋好像重似千金一般,连眨个眼睛都觉得吃力,又哪儿有力气动弹,只能无奈道:“好像头有些疼,估计是睡得久了。”
从白天到晚上这样长时间,她白天就算是有睡午觉的,可也从来没有睡过这样长时间,这会儿一觉起来便觉得浑身乏力不说,而且好像更疲惫了些。
“是睡得久了。”岳承宗点了点头,一边让她靠稳了,不知道是不是玲珑的态度坦然,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原因,岳承宗这会儿也渐渐的淡定了下来,一边伸出手背摸了摸玲珑的额头,触手微润,因带了汗意而半干的肌肤柔嫩而细腻,岳承宗一摸到便好像是被烫了手一般,赶紧将手背移开了,声音有些急促:“都睡了好几天了,你发高热了。”
玲珑听他这样一说,先是吃了一惊,接着又有些恍然,难怪她觉得自己像是躺了许久的样子,这会儿听岳承宗说自己发了高烧,而且还睡了几天便能想得通了。她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岳承宗已经伸手扶了她脑袋道:“渴了?”没等玲珑说话,又像是知道她难受一般,连忙往外头唤道:“黄毛。”
他话音刚一落,不多时便有黄毛儿小猴子端了个水杯‘吱吱’的叫着跳了进来,玲珑虽然这会儿浑身没一处觉得舒坦的,可看到小猴子端着水杯的动作,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一笑撕扯到了嘴里的伤口,疼得她一个皱眉,却见岳承宗自然无比的从猴子手中接过杯子来,那碗里还搁着一根细竹签儿绑着的东西,岳承宗也没将碗递给她,反倒扳了玲珑脑袋,拿了那竹签儿便往玲珑嘴上抹了起来。
原本干裂的嘴唇被水一润湿之后便舒坦了许多,玲珑也不敢伸出舌头去舔,她这会儿舌头肿得有平时两倍大小了,不免又心中暗骂了马神婆与刘家人那群。已经在床板上躺了好多天了,虽然刚醒过来玲珑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但她已经能感觉到不舒服了,除了身体上的,还有嘴中的,马神婆当日烧伤的嘴这会儿已经化了脓,都肿了起来,加上发高烧,因此情况极其的严重,嘴里化脓之后都是一股血腥味儿与奇怪的味道夹杂,令玲珑有些忍受不住。
岳承宗一面与她说着话,一面看她皱着眉头的样子,不免有些好奇,就问了玲珑一句。
两刻钟后,玲珑一面张着嘴,一面流着眼泪,她面前坐着岳承宗,正满脸认真的拿了竹签儿绑着的棉棒在替她清理着口腔中的伤口。这个动作实在是太尴尬了些,也实在是太不文雅了,玲珑嘴里实在是太不舒服,她本来想自己弄的,这会儿浑身虽然仍旧酸疼,但动弹一下也不是完全不行的,可她唯一算错的就是自己能动得到手,却没有镜子照着,根本看不到嘴中的伤口,而嘴里的伤口又化了脓实在严重,因此这会儿才有岳承宗替她收拾伤口的举动来。
这个动作实在是太破坏形象了些,可是除此之外好像已经没有其它办法能再收拾伤口了,玲珑只得强作无事的模样,张着嘴,任由岳承宗用盐水替她将嘴里清洗了一通,也不知道是不是长时间的张嘴动作,让玲珑嘴巴发酸,口水不由自主的涌了出来,张着嘴让一个少年帮自己清理嘴就已经够丢脸了,这会儿流口水的行为也不过是更丢脸而已,玲珑强忍着想死的感觉,伸手将口水擦过去了,才装作没这回事般,闭上了眼。
尴尬的时候好像时间过得特别的慢,好半晌玲珑嘴都酸了,岳承宗这才将早已经沾染了血与脓的竹签儿给扔到了一旁,将碗递给一旁的小猴子,道:“好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