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冷笑便牵动了嘴里的伤口,岳承宗看她眼睛里又浮现出水意了,不由有些无奈,想了想端了她面前那只盆子进厨房,不多会儿,屋里头能看到烟雾已经弥漫了开来,一股股的浓烟呛了出来,估计这家伙可不是个常年会生火的,但玲珑这会儿没有那个精神来唤他了,只能任他折腾半天,看他端了盆温热的水出来,又见他从屋外挂着帕子与衣裳的竹竿儿上取了帕子下来,替她拧了一把递给她了,玲珑才心里不由微微一软。
患难见真情。这家伙在这个时候还没有丢下自己自生自灭,倒真是一个好性儿的人,可他干啥不好,为啥偏要去当兵?嫌命长了?玲珑接过帕子,一边吃力的抹着脸,一边心里怨念。岳承宗不清楚她的心情,只是等她洗完了脸,又示意她擦把手,这才道:“我要去镇上,你今儿就在家中休息吧,我等下替你带些东西回来。”他说到这儿,端起那盆已经脏了的水去倒了,又看了一眼,才提了他的长枪出门去了。
等他一走,院子里好像一下子就冷清了下来,玲珑哆嗦着挣扎起身将门给拴上了,又坐在院子里发了半天呆,最后头晕脑涨的,实在撑不住,才吃力的挪回了屋里倒在门板床上。
今日受到惊吓太大了,嘴又受了伤,一沾到床铺玲珑便觉得浑身沉重起不来,眼皮儿也睁不开了,朦朦胧胧的便睡了过去。梦里一会儿见到马神婆塞了烧着的符纸钱在自己的嘴里,好像嘴更疼了些,偏偏疼得厉害又真实,眼皮儿还睁不开来,又梦到岳承宗长大了,穿了盔甲上战场,果然这家伙是个有出息的,没十来年时间便已经成为了大将军,可惜最后却死在了皇帝奸臣手中,也不知昏昏沉沉睡了多久,玲珑只觉得自己越来越难受时,一股清凉却开始在她脸上弥漫了开来,使她原本昏沉的思绪顿时一振,干涩发烫的眼皮儿这才不情不愿的睁了开来。
不醒还好,这一醒来玲珑便顾不得看自己处在什么情况,顿时便难受的呻吟了一声。她浑身酸疼得厉害,又一股汗酸味儿传来,像是已经好几个月没洗过澡一般,浑身衣裳湿透的裹在身上,极为不适,头疼欲裂不说,而且脸上更是疼得厉害,嘴角边更是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又痒又疼的,让她忍不住想伸手去抓一抓。
“别动。”一道沉稳的少年声音传了过来,玲珑睁了下眼睛,只看到朦朦胧胧的一个人影坐在自己身边,手上端了个什么东西,不时往自己脸上抹着,那挨着自己脸的东西软软的,又像是刺刺的,刷过伤处时也不疼,而随着这东西刷过,一股清凉的感觉还传了过来,十分舒爽,将那火辣辣的痛感也压下去几分。
“岳,岳大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昏睡过的原因,玲珑觉得自己头脑沉重得很,像被人揍过好几百回一般,半晌才将岳承宗给认了出来,接着又有些好奇:“你,怎么在这儿?”口中的伤口好像越来越严重了,说话时疼得厉害,嘴里像是化了脓一般,一股腥咸的味儿弥漫在嘴间,十分不适,她才刚睡半天,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嘴中的伤口,她像是已经好几天没刷过牙了,这会儿张嘴说了一句话,疼得钻心,脑袋倒是清楚了几分。
“刘妹妹,你发高热了。”岳承宗看她醒过来了,又挣扎着像是要起身的样子,不由放了碗,索性伸手托在她后劲处,几乎像是不怎么费力气似的,轻易就将人给提了起来,可是正想拿个东西将她背后靠住时,岳承宗却是有些无奈了,玲珑家徒四壁,床上简简单单的,枕头都是用旧衣裳给叠起来的,肯定撑不住她半个身子,除非靠墙壁上。而她刚刚才发过高热,之前忽冷忽热的,好不容易这条命给捡回来了,岳承宗还真怕她碰着墙壁又给冻出个什么好歹来,半晌之后他犹豫了一下,才揽着玲珑的身体,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一边有些赦然道:
“得罪了。”他其实这样做对玲珑来说是有些冒犯了,若是真正的本土小姑娘,恐怕不会干出随便就靠在人家少年肩头上的事儿来,可玲珑这会儿要死不活的,再加上她好像是躺了极久一般,睡得久了,一个姿势她便早忍不住了,这会儿被人抱起来靠着,头疼欲裂的情况便好了许多,岳承宗这样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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