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兴低着头跌坐在地上,再抬头的时候众人不禁惊呼出声,月兴的七窍之中都渗出了鲜血来。
白舒一击中地之后,继续说道:“听说月兴师兄和我一样,也是擅守,想不到也不过如此嘛。”
李月溪在台下黑着脸道:“这局算我们澄湖寺输了,技不如人,甘拜下风,贵派倒是教得好人才啊!”
颜丹晕似乎是见不得白舒猖狂的样子,开口讽刺道:“说着说着话突然偷袭,算什么本事,纵使手上有真功夫,人品不行也不过宵小之辈。”
罗诗兰在一旁已经忍颜丹晕很久了,闻言忍不住怒道:“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师弟!”
颜丹晕迎着罗诗兰的目光看过去道:“我本来挺尊敬罗师姐你的,没想到你是这样不明事理,溺爱师弟的人。”
这次就连徐慕灵都忍不住道:“你不了解事情的原委,可不要乱说话!”
白舒哼了一声,不屑道:“我打他之前都招呼过了,也算偷袭么?要不这样吧……”
白舒转向月兴,认认真真的道:“月兴师兄,我数三个数,然后我就要打你了!”
白舒笑着数道:“一!”
李月溪连忙道:“这阵算我们输了,不打了!”
白舒却恍若未闻:“二!”
月兴此时似乎已经恢复了镇定,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站了起来。”
月兴虽然只是破虚初境,但他毕竟是破虚,他不能忍受自己就这样败在白舒手里。
白舒见到月兴凶狠凝视着自己,如同狠心弑佛之后,拿起屠刀的莽夫,终于微笑喊道:“三……”
白舒这个三字还没念完,月兴忽然低呵了一声,那声音如同爆炸一般在月兴口中响起,下一秒月兴飞身而起,一掌对着白舒打了过去。
“来得正好!”白舒高喊一声,全力以赴的一掌迎了上去,两人掌间金光一闪,各自退了一步,却是一个平分秋色的局面。
白舒退了一步之后,没有丝毫的停顿,立刻揉身上前,又是一掌打了上去。
月兴擅掌,他怕就怕白舒继续用符,或是用些什么奇怪的手段,可拼掌,月兴有必胜的信心。
两人你来我去的,斗在了一处,几个呼吸间,就对了十数掌。
初时月兴还游刃有余,稍稍压制着白舒,可几十掌之后,月兴之前那种金刚怒目的势头过了,就有些后继无力了。
白舒却是一掌比一掌快,一掌比一掌重,到了最后,月兴掌法用旧,白舒却丝毫不见颓势。
这就跟余秋寒嘲笑白舒风雷六十四斩黔驴技穷一般,月兴的掌法也是一招一式,可白舒的天心掌不一样。
悉天心者,道法自然。
天心掌的掌法只是框架,它真正的意义在于脱离,就像白舒那天在白家观雨亭看过的那场雨一般。
这世上会有两颗一模一样的雨滴么?倘若没有,那么白舒也不会用出两招同样的掌法。
随着白舒攻势越来越猛,月兴连连后退,白舒却紧抿着唇,一掌一掌砰砰的击打在月兴的胸口,肩膀、小腹和下颚处。
砰砰的声音不绝于耳,带着某种富有节奏感的独特韵律,响个不停,每一掌都打在了实处,初时月兴身上还是佛光护体,到了后面,白舒一掌下去,月兴身上就多一个凹陷,骨肉的脆裂声断断续续的响起,月兴的口中也是鲜血喷涌。
等白舒收掌的时候,月兴已经俨然成了一个血人,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倒在地上,而白舒身上,一滴血也没被溅到。
“欺负我小师妹,当我太虚没人了么?”
白舒向来这般护短,小师妹就是小师妹,莫渊山上下,理所应当的,谁都要宠着她!
这句话之后,腾霄广场之上针落可闻。
不管是了解白舒的,还是不了解白舒的人,都略显惊恐的看着白舒。
之前他们还不相信白舒在燕北杀了上百个异灵者,可现在他们看到月兴的模样,又见白舒站在月兴身前,一幅傲睨自若的模样,他们信了。
很长一段时间看过这场比试的,不了解白舒的人,都对白舒有着一个印象:
笑里藏刀,心狠手辣。
因为白舒之前不管是和李月溪,还是面对月兴,他都是客客气气的,可真到了动手的时候,白舒比谁下手都狠。
而白舒最后一句话也解释了他这么做的原因。
欺负我小师妹,当我太虚没人了么?
小师妹是谁?又一个和白舒纠缠不清的女人么?
白舒对萧雨柔的感情,是同门之情大过其他感情的,原因很简单,白舒知道很多故事,每个故事里面,都应该有一个最可人疼的小师妹,白舒其实早在上莫渊山之前就想过这个问题了。
结果白舒真的遇到了萧雨柔,就算是白舒入门比萧雨柔晚,可萧雨柔还是做了他的师妹。
不管月兴出于什么原因重伤了萧雨柔,白舒都不可能放过他。
至于别人怎么看,赞我也好,诽我也罢,我白舒总不能让我小师妹受了委屈。
这事情我不来做,难道等薛冬亦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