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以深秋,莫渊山上丝毫不见寒秋衰败之景,花开依旧,绿肥红瘦。
天玑宫统领杂物,每一处住所的月供,整理好的丹药和药草,一切资源,都由天玑宫分配发放,符砂和符纸,也不例外。
这个月已经快到了月底,白舒却已经是第三次来天玑宫了。
管理符纸和符砂的那位太虚弟子见白舒过来,愁眉苦脸的道:“白师弟,你上次刚来领了两个月的份量,这才不过半个月,你又来领了,我们这点儿库存,已经跟不上你的消耗了。”
白舒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手指指节边上的茧子,他也没想到,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画了那么多张符了。
自那日白舒住进了老宅里面,教董色画了第一张符之后,两人就开始了夜以继日的画符生活。
白舒发现,符和符之间,往往没有什么相似之处,每学一张新的符,就相当于重新入了一次符道,只不过符画多了,遇到一张新的符,领悟起来,总归是要比原来简单一些。
不仅如此,当一张符你很久都没有画之后,你再回头去画它,就很有可能会失败,甚至是完全忘记。
符篆一道便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白舒在修符的期间又回过一次小书阁,在小书阁里面白舒找到了一位前辈批注的修习符篆术的心得,里面有这么一句话:
“纵观太虚道术,清丽简易者有之,晦涩难懂者更甚也,然符篆一道,事倍功半,犹不可及。”
白舒经过了一番对符篆的深入了解,倒也不难理解为什么这么多年以来,愿意修符的人那么少了。
因为符道修炼不仅需要天资,更需要苦练。
檐下清风,朱漆廊柱上,白舒在画符。
灶台炉火,烧汤的锅里,白舒还在画符。
秋堂细柳,雁子回时,白舒依旧在画符。
窗前月下,烛火灯前,白舒都在画符。
白舒画符,先是将符线记下来,然后就不停的用手指,用树枝,甚至是用汤勺,一遍一遍的描绘着那些动人的曲线。
等落实在了纸笔之上,白舒可以不停的画符,一画就画上半宿,蜡烛都烧没了,都不觉得疲惫。
画符,能让人进入一种忘我的境界。
最开始董色还陪着白舒一起画符,等到了最后,董色干脆画都不画了,将符纸符砂全都留给了白舒用,她就在旁边看着白舒画符,帮白舒剪灯递水。
书房旁的杂物室中,堆起了一座符山,有满满一屋子的符,白舒一个多月,就画了常人四五个月才能画出来的符量。
因为白舒灵气的充盈程度远超常人,而且恢复起来快,更重要的是,白舒足够专心,他心无旁骛,如此这般,他才能画那么多的符。
只不过他这一个多月,就学了五张符。
金木水火土,每种符白舒各画了一千张。
最开始的时候,白舒要画二三十张符,才能成功一张,他每画一张符,就要用一炷香的时间。
等到了后面,白舒次次都能成功,几息之间,就能画成一张符篆。
甚至到了最后,白舒可以凌空凝符,不用符笔、符纸和符砂,单用灵气,就可以在空中画出那五种基础符篆。
只不过白舒凌空凝符十次,也就能成功一次,尽管如此,白舒却已经觉得很满足了,谁也不可能一口吃成一个胖子,若是难的东西,越需要更耐心的去学习。
期间罗诗兰下山看过白舒一次,当罗诗兰见到白舒书房后面那座符山的时候,她啧啧称奇道:“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符。”
白舒练剑都没练出的茧子的手上,也因为画符而起了茧子。
这件事情本来知道的人不多,直到今天白舒又来天玑宫领取符纸和符砂。
“师弟,你要是不能证明你之前所领取的材料全都用完了,我真的不能再给你符纸和符砂了。”那弟子也不想得罪白舒,但他也绝不相信,白舒这么短的时间,就已经用完了那些材料。
白舒叹了口气,话都没说一句,就转身下了山。
两个时辰之后,白舒又回到了天玑宫,这次他身后跟着十几个小道童,里面有男有女,纸鸢也在其中。
每一个小道童,身后都背着一个和自己身体不符合的大大的竹篓。
好在竹篓里面装的全部都是纸,完全不沉重。
那些小道童将竹篓中的纸依次倒在了院子里面,堆成了一座小山。
每张纸上都画着符,每道符里面都蕴含着灵气。
这上面堆的全部都是符,一点一丝的灵气聚集在了一起,仿佛一座能压死人的灵山。
那管事儿的弟子目瞪口呆,白舒却皱着眉问他道:“现在我可以领取材料了么?”
那弟子呆若木鸡,半天才回过神来,给白舒取了符纸和符砂,这一次他给了白舒天玑宫里所有的符纸和符砂,足够白舒用两个月了。
白舒走的时候,那十几个竹筐又装满了,里面全部都是画符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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