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这真是一个奇怪的环境,有着奇怪的天气,一会雪一会晴一会雨。
每一滴雨水都没有在我铠甲表面停留多久,它们渐渐的被我体内肆虐乱跑的元素能量烧得粉碎,化做一团团雾气,包裹在我身体周围。
最后,连雾气也没有形成的机会了,它们只能遥遥的升起在我头顶上空。
风,冰冷的风,无情的划割着我面上的皮肤,想要把它的朋友“雨”也渗透进来。当我速度冲破空气的瞬间,风也知趣的自动分向两边,又滑到后面,钻进我身后将士们裸露的脖颈。
我似乎不再用眼睛,而是用灵智,观看着前方的道路。此刻,道路已不需我专门去看,战马似乎通灵的知道正确的方向。
当我的意识恢复正常时,夜色已经覆盖在苍茫的大地上,除了远处城楼上星星灯火,似乎原野上再没有别的迹象显示出附近有生命的存在。
显然,我们这些外来的生客打扰了这块土地的休息。
静寂的河水,在刹那间奔腾起来,汹涌着、咆哮着揭示陌生人的到来。
一声接一声孤独的狼嚎,此起彼伏的响起在漆黑一片的旷野上。
只有对面的城墙上,还是那么昏黄的几个灯笼,在习习夜风中摇曳。
刚才还是极度运动中的部队,在这一刻由极动迅速转化为极静。没有火光,没有人声,没有马嘶,唯一可能听到的,是极轻微的呼吸。
在离城半里的地方,我军悄悄的、静静的察看着对面的情势。
城楼上走过了一队哨兵,在这样冰凉的夜晚,他们的咒骂远远的划破空间的阻隔钻入我们的耳朵。大约半小时后,又是一队哨兵走过。
我忽然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已经完全湿透了,先前奔跑中积累下的汗水在这半小时中慢慢的渗透我的皮肤、内衣、皮甲。与马背相接的大腿处,也是累累的汗珠。我体内的能量正在趋于平缓,不再像先前般遍布全身并可以蒸发体表的水分。
我后面的将士们,想来也差不多。
一阵轻轻的风,就可以把我们吹倒?
不能再等了,休息也已足够了,我可以感觉到身后是两万八千只渴战的眼睛。人与马的动作与意识,全都系于我这刻的命令。
我抬起左手,轻轻的做了一个手势。
行动,就在瞬间悄无声息的开始了。
首先是两位统制官所辖的五百名法师。
五个圆圈,迅速的散布在我军侧面。
宗尹的三千兵丁,全部跃下马来,分布在我军正面,刚好掩护住后面的法师们。其中一半盾牌兵悄悄的举起了手中的藤牌,另一半弓箭兵则张弓搭箭,转动投射架,放好“雷火弹”,准确的对着前面的城楼之上。
凌玄发的三千将士,是负责在法师的第一轮攻击奏效后,立即对该城上下进行物理打击的。他们开始拖扛着攻城的器械,云梯、冲车之类,迅速步行靠近前面的城门。
一切都按照计划准确的进行着,所有准备都已完成。
只等着我的攻城命令。
我抬头看了看天,一团又一团硕大的黑云,将整个夜空遮挡得一片乌黑。
除了城墙上几个孤单的灯笼,此刻,它们正给我们清楚的指示着打击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