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如今刘正还未踏入官场,但刘煦觉得儿子也老大不小了,自己身为父亲,是时候提前指点儿子一些官场上的道理了。
刘煦看着儿子,谆谆诱导道:“其实,为父并不能确定萧大都督是不是要对魏司马下手,但为父知道魏司马在这种时候提前为他的夫人举办寿宴,一定是为了联络其他人对付萧大都督。”
“但不管他们二人最终鹿死谁手,置身事外才是最好的选择……你现在明白为父为什么要诈伤不去赴宴了吧。”
“原来如此,父亲,我明白了,这就是你常跟我说的明哲保身之道吧。”刘正闻言当即恍然大悟,连连点头,但他还有一点想不通,“父亲,我还是有些不明白,你既然猜到魏司马别有用心,为何不干脆推掉他的邀请,反而煞费苦心诈伤要我代为赴宴呢?”
刘煦看着儿子一脸似懂非懂的样子,笑了笑,耐心解释道:“因为我虽然也认为魏司马胜算不大,但不到最后时刻,胜负还是犹未可知,因此我们做人做事都要留一线,不能将事情做绝,断了自己的后路。”
“还是父亲想得周到,是孩儿想得肤浅了。”刘正点了点头,心中对父亲越发佩服,要不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
看儿子如此受教,刘煦心中也是大感欣慰,毕竟若是儿子能够听得进自己的话,将来有朝一日入仕为官也能少吃不少亏,少走不少弯路。
他本想再趁热打铁指点儿子一二,但此时刘府的管家匆匆走进书房,神色有些紧张道:“老爷,萧大都督来了,如今人就在大门外,说是听说老爷腿脚受伤了,他过来探望一二。”
“啊?父亲,萧大都督怎么会突然来我们刘府?”
不等刘煦说话,他的儿子刘正却先是大吃一惊,有些怀疑萧恪突然登门造访的原因。
随后,刘正看向父亲,有些不安压低声音道:“父亲,他……他不会是冲你来的吧。”
毕竟萧恪刚刚撤掉了一个长史一个司马,刘正很怀疑萧恪是不是又盯上了自己父亲的录事参军事一职,毕竟这可是大都督府的第三要职,位置也很重要。
刘煦脸上倒是看不出一丝慌乱,反而淡淡劝慰儿子道:“不必慌张,走一步看一步,若是他真的容不下为父继续做这个录事参军事,为父主动辞官给他腾位置便是了,难道他还能继续为难我不成?”
看父亲说得如此风轻云淡,刘正一颗心也稍稍安定了一些,随后又问道:“那父亲要亲自去门口迎接他吗?”
刘煦看了儿子一眼,摇了摇头道:“不,你替为父去门口迎接他,带他去为父的卧房去见为父。”
刘正闻言不由一愣,显然是不太明白父亲的意图。
刘煦淡淡一笑:“既然为父装伤,就要装得像一些,免得落人口实。”
刘正恍然大悟,果然父亲就是父亲,做什么事都是滴水不漏,让人根本挑不出半点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