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示张贴出来第二天,一个自称朱玖的游医到疫区诊断完后,说道:“这个疫病并不可怕,多年前楚国也曾有过这样的疫病,应该可以治愈。”
寒芳一听,登时放下心来,笑道:“请先生开方。”
朱玖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略一沉思,开出了药方,
寒芳不懂中药,递给几个大夫看了看,大夫直咋舌,连连摇头。
看着几个大夫夸张的表情,寒芳不解地问:“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一个大夫长跪起身,恭敬地回答:“这个药方似乎不妥。”
“哦?”“因为这些药材都是名贵的药材。”
“那又怎么样?”寒芳故意装作不理解,转问药房管事“我们有这些药材吗?”
药房管事黄吉看了看药方,恭敬地答道:“有。”
寒芳略一点头,吩咐道:“那就照方抓药,越快越好。煎好后送到集中救治区给病人服下。”
黄吉微微愣了一下,说道:“可是,这些名贵的药材用在这些贱奴和贱民身上好像不值得。”
“放屁!不要跟我说什么贱民!”寒芳忽的一下站起来,怒道“没有这些贱民贱奴,哪来你们的安逸生活?贱民都死了,谁给你创造财富?在我看来他们的命一样是命,快去抓药!如果延误了,我让你和贱民一起去开矿!”说话时刻意强调了“贱”字。她对巴家这些医生和管事对生命漠视的态度,已经忍了好几天了,今天终于忍无可忍!
药房管事黄吉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慌不迭地去照方抓药。
寒芳黑着脸重新坐下,目光冷冷地扫视众人,沉声道:“各自回去,管好自己的工场,遇到病人马上送到集中区里进行救治。如果让我知道谁对人命视若无睹,敷衍了事,我把他也一起埋了!”声音虽不大,却透着巨大的怒气。
几位大夫和相关的众管事从来没有见寒芳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一个个噤若寒蝉,忙伏地顿首领命。
一旁的朱玖捋着胡须眯着眼睛望着寒芳,眼睛中透出隐隐笑意。
看着这些人匆匆离去的背影,寒芳还是不放心,站起身来对嬴义说道:“走,去丹场!”
嬴义一怔,劝道:“生了病的人不干净,您就别去了,还是我去一趟吧。”
寒芳咬着嘴唇想了想“不行,我怕那些管事和工头不尽心。这些人根本不把奴隶当人看。”
“如果您要是染上了病如何是好?”嬴义再次劝阻。
寒芳略一迟疑,沉吟着说:“不怕!既然有药可医就不怕。又不是不治之症。如果我也病了,吃药就是。”转身对朱玖礼貌地说“劳烦先生跟我辛苦一趟,回头定当重谢。”
“医者治病救人,这是老朽的责任。自当效劳。”朱玖的眼神中全是欣赏,又安慰嬴义说“其实大人也不用过分担心,疫病传染得没有这么厉害。它是通过呕吐物和粪便传染。估计工人和奴隶的病是由于饮食不洁净所至。”
寒芳欣慰地笑了“这下嬴大人可以放宽心让我去了。”她满眼含笑地望着嬴义。
嬴义点头默许,但是看着她熬红的双眼一阵阵的心疼涌上心头。
寒芳先是直奔药房,亲自监督着众人熬好草药,然后带着草药往疫区走去。
一路上,嬴义几次想劝她回去,可看着她严肃认真、风风火火的模样,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到了疫区门口,管事孙和小心翼翼地说:“韩姑娘,里面不干净,让下人去就行了。您尊贵的身体”
话还没说完寒芳冷冰冰撂了句:“你害怕就别进去!”人已经迈步进了集中区。
几个管事对视一眼,连忙跟上。
集中区的地上随处可见病人的呕吐物,到处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病人有的临墙而坐听天由命,有的倚树而靠暗自垂泪,有的坐在院中怨天尤人,有的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寒芳心里一阵刺痛。吩咐嬴义组织好大夫给大家发药。
工人和奴隶一听说来发药,简直难以相信。他们以为自己和以前的病人一样难逃被人抛弃的厄运。他们像看救世主一样看着寒芳。
寒芳看着忙碌的大家,自己也端了一碗药走到一个重症病人面前蹲下,一手扶起病人,一手把药碗端到了病人唇边,轻轻说道:“喝药吧,喝了药就好了。”
病人昏昏沉沉中微微张开口,把药喝了下去。寒芳长舒一口气,嘴角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朱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寒芳,目光忽明忽暗。
众管事一看寒芳都不休息,自然也不敢偷懒和懈怠。
给上千个病人一天三次熬药、送药的工作量并不小,为了不影响其他工场的正常工作,寒芳调...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