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瞄了寒芳一眼。
嫪毐打着酒嗝,晃了两步,走到寒芳面前,龇着牙笑道:“这么说来,韩姑娘是自己人喽?”
浓重的酒气熏得寒芳皱着眉头,闪开身子。
不远处的虎贲军看到这一幕,手已经放到暗藏的利刃上,只要有一丝不妥,他们会立刻会冲上前去,把对方砍成两段。
嫪毐上下打量寒芳,见她手里提了个菜篮子,略显遗憾地说:“韩姑娘跟了大王这么久,连个封号也未讨到?听说你还差点把命丢了?不如跟着本侯吧,本侯保你比现在快活”
寒芳怕嫪毐再提起关于胎记的事,打断道:“侯爷说话自重,这话要是传到太后耳朵里只怕不妥!”
嫪毐一愣,潮红的脸上露出鄙夷之色,打了个酒嗝撇着嘴嘟噜:“那个老女人,只不过是我的一颗棋子罢了”一阵凉风袭来,嫪毐片刻间清醒。他见寒芳冷冷地看着自己,突觉酒后失言,连忙闭上了嘴。
寒芳背着手装作未听见,左顾右盼地看看,淡淡地说:“侯爷如果无事,我就先告辞了!”说着瞟了眼一直站立在一边默不作声的屈怀。
屈怀原本一直低着头,听见寒芳告辞,抬起头深沉地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寒芳虽然不喜欢屈怀和声名狼藉的嫪毐混到一起,但还是忘不了屈怀曾经卖掉店铺救自己,友好地笑了笑,屈怀见寒芳笑也礼貌地笑笑。
买了菜回去。
嬴政早已等得十分焦急。
寒芳刚进门,嬴政就迫不及待地站起身,走过来询问:“芳,你没事吧?为何这么久才回来?”
“难得出来一趟,我顺便串了串门!”寒芳知道即使自己不说,两个侍卫也会如实禀告。
“哦!”嬴政释怀地点点头。
“饿了吧?我去做饭!”寒芳提着竹篮走到厨房。
嬴政也跟着进来,挽起袖子说:“我来帮你!”
寒芳狐疑地看着他“你行吗?”
嬴政微微一笑,蹲下身子自去洗菜,生火,竟然十分老练。
寒芳难以置信地看着嬴政,一个君王竟然会做这些?
嬴政蹲在地上仰起脸望着发呆的寒芳笑道:“你不会所有的活都准备让我做吧?”
寒芳这才回过神来一起洗菜。
嬴政把洗好的菜捞出来放进竹筐,说道:“你一定奇怪我为何会做这些吧?”
寒芳用沉默和微笑代替了回答。
嬴政平静地说:“小时候,父亲回秦国后,我和母亲在邯郸相依为命,那时经常帮母亲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嬴政又拿了几个碗洗了洗,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
寒芳却从嬴政的眼睛里看到一些眷恋和哀伤。禁不住想:他那是怎样的童年?可是寒芳没有问他。因为她不忍心去揭他的伤疤。
寒芳看嬴政把所有的碗都细细地洗完,收拢心神笑笑问:“你爱吃什么口味的?”
嬴政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像个大孩子“只要是你做的,我都爱吃!”
寒芳斜睨着他,嫣然一笑,自去忙碌。
嬴政坐在火边,添着柴火,看着寒芳忙忙碌碌的身影,想起童年时母亲也是这样整天忙忙碌碌,一刻不停。深邃的眼睛被柴火映得闪闪发亮,隐隐闪烁着泪光
开心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觉已是下午。
两人在虎贲军的护送下离开院子。
寒芳走到门外,站在院外看了一会儿,恋恋不舍地说:“我想保留这个地方,保存一份我的记忆。”
嬴政默然点头。
人要为将来活着,而不是活在记忆里。寒芳踏出这个院子的时候,她决定暂时告别过去的一切。她期待着、渴望着和浩然重逢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