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再看看别的吧!”
嬴政觉得有些遗憾,他相中那只银钗只是因为上面的四个字:天荒地老。
二人又走了一阵。
寒芳总感觉怪怪的,留心观看,发现身边的人们走的时候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无形中好像形成了一个包围圈,把二人包围在中间。
寒芳又仔细看看周围,发现许多商贩看自己的时候,神情都很恭敬,和寒芳目光接触时不自觉地低下了头。她明白了,这些人都是虎贲军装扮的。发现了这些,寒芳登时觉得索然无味。
“怎么了?看你无精打采的?”嬴政看出她的异样。
寒芳颓然道:“没事,有点累了!”
二人说着走到了一个茶棚下。嬴政体贴地说:“我们坐下休息片刻吧?你身体不好。”
二人刚一坐下,暗中随行的人立刻都坐在了茶棚剩余的空位上,把二人围在中间。
老板见一下来了许多客人,急忙招呼。嬴政知道寒芳已经看出周围的暗哨,解释说:“我怕你再受伤。虎贲军开道出来,老百姓跪一大片,更没意思,所以”
寒芳望着嬴政理解地笑笑“我明白的!”
两碗茶端到了寒芳和嬴政二人面前。一个随行的侍卫,取出一根银针小心地在茶里试了试,无毒。然后恭敬地退到一边。
“芳,喝点茶吧,一会儿我们再走走。”嬴政端起茶碗递过来。
寒芳盘着腿坐在蒲垫上,心不在焉地看着周围,对嬴政挤了个笑容,伸手去端茶碗,却不小心手一滑,茶碗掉在地上“啪”的一声摔得粉碎。
只听“呼啦”一声,周围有百分之八十的人都亮出了兵刃,纷纷围住了茶棚,警惕地望着四周。茶棚内的侍卫更是把二人团团护在中间,如临大敌。
路上本在正常行走的百姓,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立刻慌作一团,有的四散逃窜,有的抱着头大叫,有的干脆钻到摊位底下躲藏。
茶棚老板更是吓得腿肚子转筋,瘫在地上。
寒芳看看地上的碎片,又看看周围形色各异的人们,尴尬地咧着嘴不知道该哭该笑,只感觉脸上的肌肉已经僵硬。
停了片刻。
虎贲军发现是场误会,纷纷收了兵器。既然泄露了身份,干脆恭候在一旁,等待大王指令。
嬴政也觉扫兴,站起来道:“芳,我们走吧!”
于是大街上有了这样一行人:两个衣着普通的人走在最前面,身后跟了一队衣着各异但是训练有素的人。
寒芳满心欢喜的好心情就这样化为乌有,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不觉到了快乐豆坊。
豆坊的门虚掩着。
寒芳刚要迈步往里走,身后两个虎贲军率先冲了进去,查看园内无恙,才请二人进去。
寒芳苦涩地笑笑,这一切都看在嬴政的眼里。
寒芳抬头看了看简陋的匾额,忧伤地说:“把牌匾摘掉吧,豆坊已经不存在了。”
嬴政一摆手,立刻有两个虎贲军奉命行事。
进到院内,院子里的桃树开满了桃花。寒芳不禁想起了“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的诗句。桃花还在,可浩然去了哪里却无从知晓。
嬴政看见桃花,回忆起桃花下邂逅的情形,心已陶醉,不觉回味地笑了。
虎贲军把摘下的牌匾呈上。
寒芳抱着牌匾看了看。
一块未经修饰的木板,上面写着几个隽秀的大字,那是浩然的笔迹。这是一块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牌匾,但是,就是这块简单的牌匾,记录、见证了这个小院落内的喜怒哀乐、酸甜苦辣,承载了小院主人的悲欢离合。
寒芳把牌匾放进屋内,走出屋子,准备轻轻掩上房门。在门即将关上的一瞬间,寒芳透过门缝又看了一眼静静躺在墙角的牌匾,然后缓缓关上了房门。她知道,快乐豆坊已经成了逝去的历史、永远的回忆。随着豆坊的关闭,豆腐也在这个时代销声匿迹。
嬴政端坐在桃花树下,面带微笑等着寒芳,深邃的眼神里也有些淡淡的哀愁。
寒芳欠身在他对面坐下。桃花瓣飘落,抚过她苍白的脸庞。
嬴政想回味那个温馨美好的时刻,轻轻问:“芳,我想再喝一碗豆浆,行吗?”
寒芳不忍心让嬴政失望,笑了笑,点点头说:“我去做。”
寒芳刚走到磨坊,嬴政跟了进来,饶有兴致地说:“我帮你!”
磨坊还是以前那个磨坊,石磨还是以前那个石磨,可是一起推磨的人却不是以前的那个人。
一碗碗豆浆摆在了几案上。
嬴政喝了一口,皱眉不解地问道:“为何与我上次喝得感觉不一样?”
想起来上次他喝变质豆浆的情形,寒芳忍不住又笑了,解释道:“因为这次是你自己磨的,当然不一样。”
嬴政似懂非懂地笑了笑,把一碗豆浆喝得干干净净。指着剩余的豆浆对侍卫道:“这些赏你们!”
侍卫忙跪下谢恩,然后恭敬地把豆浆捧走一饮而尽。
看看已过了正午。
嬴政问:“饿吗?我们去用饭!”
寒芳看看周围立得跟人墙一样的虎贲军,苦笑着道:“带这么多人上哪里吃饭?存心不让别人安宁!要不,我给你做吧?”
嬴政欣喜地说:“好呀!——不过我怕累着你。”他看着她苍白的脸着实心疼。
寒芳站起来,找了一个竹篮子,娇笑道:“我又不是泥巴捏的,哪会如此娇气?我去买菜。”
嬴政起身道:“我陪你!”
寒芳摇着头拒绝“还是不要了,你这前呼后拥的,早把人吓跑完了,我也受不了!”顿了一下补充道“也不要让人跟着我,我不习惯!”
嬴政想想也觉无趣,只好点头道:“好!”看见寒芳出门,眼神示意两名虎贲军跟上,随身护卫。
嬴政独自一人坐在桃花树下品着茶,回忆温馨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