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封的凤牌捕快!
一时之间,甲三科的空气又凝固了一遍,不过照样很快被苏溶溶夸张彪悍的笑容打破:“哇哈哈哈……王头,您这样我真不习惯!”她边笑边将王头扶起来:“黑三哥说的对,我在甲三科,就和大家一样,就是您的手下,是大家的好兄弟!”
王头没等苏溶溶伸过手,立刻退后一步站起身,同时恭敬答道:“蒙格格不弃,我等感激涕零!但国有国法,尊卑不可废。您虽在甲三科,却是太后亲赐的凤牌捕快,与法与理,都是我等的主子!”
苏溶溶早料到会有这样的场面,可真正遇到了,还是尴尬万分。
这时,大家都不言语,等着苏溶溶和王头表态,只有黑三瞥了眼长生,嘀咕道:“哪有捕快还带着侍卫的?!”
苏溶溶连忙摇头:“这不是我的侍卫,这才是正牌的长生呢!”
大家纷纷看向长生,只见这后生长得高大,但性子很是腼腆。众人一看,他立马脸红了起来,说话也不利索:“大家……多……多担待。”
小李子看向黑三,黑三瞥了王头一眼,王头又对上苏溶溶黑亮亮的眸子。突然甲三科的同志们发出雷鸣般的笑声,长生更加窘的脖子都红了,苏溶溶看了看大家,然后所有人异口同声地喊道:“晚上前门大栅栏!”
苏克察说不担心是骗人的,都在顺天府当差,这个精怪的宝贝女儿和一群糙老爷门儿混在一起,怎么想怎么觉得不是滋味儿。到底冯师爷会察言观色,顶多一个时辰就会到甲三科转悠转悠,然后专拣好听的向苏克察汇报。大半天儿下来,苏克察也就缓和了一些,不再那么纠结。
还是申时刚过,甲三科的同志们溜溜达达走出顺天府,向前门开拔。冯师爷喊住王头嘱咐了几句,也就没多理会。七个人骑马的骑马,坐车的坐车,又到了上次喝酒的地方。
苏溶溶一进门就又情不自禁地瞟了瞟门口那张桌子,他既然装作不认识自己,自己又何必总是心心念念,这般庸人自扰呢!
二楼上,大家酒过三巡,气氛已经逐渐热了起来。长生一喝酒就上脸,此时红的如烧鸡一般。苏溶溶心情不错,也喝了几杯,本想开怀痛饮,被王头和长生拦住,但其他人则是不管不顾,开始划拳猜谜,相互灌酒。
这是纯正的二锅头,苏溶溶虽然才喝了几小樽,但舌头已经有些大。她拍着长生的胳膊说道:“长生哥哥,你不用总跟着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上次的事儿是个意外,我是没防备才着了人家的道。以后肯定没关系了!”
长生也不知道是羞是醉,反正脸红的发烫:“若再有“以后”,叔非打死我不可!”
苏溶溶“嘿嘿”笑着:“你别怕我阿玛,他脸面上硬,其实最心软了!这样吧,你跟着我们一起办案吧,又能保护我,又能为国家做贡献!”
长生眸子一亮,但又黯淡下去:“我……什么……都不会。”
王头使劲一拍他肩膀:“谁不是练出来的!我看你这后生挺实在,跟着我们一块儿干吧。你与我们这些贱民不同,没准儿还能干出个名堂呢。”
真奇怪,古往今来,做警察的几乎都特能喝,苏溶溶本来也想喝个痛快的,可身边坐着王头和长生两尊门神。不喝酒还有什么意思,苏溶溶见大家顾及自己,有些放不开,便识趣地说自己胸口疼。别说甲三科,整个顺天府也就苏溶溶这一个缺宝,大家立刻不再阻拦,让她赶紧回家歇着。
苏溶溶微微有些头晕,长生再说没喝,也至少有半斤,两个人一前一后,一个步伐轻盈但松松垮垮,一个迈着步幅很大但脚下无根。
正走到百花深处附近,苏溶溶远远看见了两个扭打在一起的身影。她想也不想,大喊一声:“什么人?!”
两个身影被惊住的一瞬间,原本处在弱势的那个身影“嗖”一下窜上房顶不见了。苏溶溶三步并两步跑过去,右手抓住还愣在原地那人的手腕,左手只往自己的后腰摸,摸了半天,才发现自己穿越了,手铐没带。
“干嘛呢?!”苏溶溶大着舌头一边说,一边向被自己攥住的人看去,一眼之下,立马酒醒了大半。
宋离皱着眉头看着刚到自己下巴的苏溶溶,爆出一句:“哪儿来的酒鬼!”
苏溶溶脸一下子烧得火红,感觉自己攥着人家手腕的手都有些颤抖。
但是,宋离接下来的话,立刻让这种颤抖变成恨不得捏死他的冲动:“啊,原来是你!十三爷呢?没和姑娘一起来吗?”
姑娘?!苏溶溶不知道是酒劲儿还是醋劲儿,十分夸张地喊道:“什么姑娘?!我是太后亲封的大清俏捕快!”
宋离看她两颊明显泛红,黑漆漆的眸子混在身后的夜空中,如明星一般莹亮动人,不仅微微一笑:“那在下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