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送到嘴边来的美食,当真再好不过,不能放过。于是掰断一根竹子,在石上磨尖,权作标枪,对准一条大鱼投了过去,岂知手上酸软无力,一掷之下,中是中了。
那白鱼却一扭身,游了开去。令狐冲叹了口气,偏生水中白鱼甚多,跟着又游来几条,令狐冲仍无法捉住,忽然肩后伸过来一只纤纤素手,轻轻一甩,一道白影投入水中,只见一条白鱼翻着肚皮上了水面。
令狐冲一见,正是师傅宁中则,她已把衣服补好,来到自己身边,不禁喜道:“妙极!师傅,咱们有鱼肉吃了。”当下用竹竿将白鱼捞了上来,拔出匕首。
宁中则微微一笑,一伸手,匕首一掷便是一条,顷刻间捕了三四条白鱼。令狐冲道:“够了!师傅,请你先歇息,待我寻些树枝烧火烤鱼。”
令狐冲寻来一堆干树叶枯枝,烧起火来。又用匕首将白鱼内脏除掉,串起来架在火上。宁中则笑道:“古人杀鸡用牛刀,今日令狐大侠匕首杀白鱼。”令狐冲哈哈大笑,说道:“大侠二字,万万不敢当。师傅见笑,天下哪有杀鱼的大侠?”
宁中则笑道:“古时有屠狗英雄,今日岂可无杀鱼大侠?对了,冲儿,你那剑法神妙得很哪,不是本门剑法,到底是何人所传?”令狐冲道:“剑法虽不是华山的。
可是传我剑法那位师长,却是我华山派的前辈。”宁中则道:“这位前辈剑术通伸,怎地华山上下不闻他的名头?”令狐冲道:“这这我答应过他老人家,决不泄漏他的行迹。”
宁中则哦了一声,一时之间,两人谁也不作声,看着师娘有些失望的神情,令狐冲心中想道:“如今我华山支离破碎,师娘逢遭变故,我应让她开心些,不如透露一些与她知道,只要不违与祖师叔约定便是。”
于是令狐冲便对宁中则说道:“日月教任教主曾对我说过,华山门中,他瞧得起的人有两个,一个就是我所提的这个前辈,一个小姑娘叫作宁中则,说这姑娘慷慨豪迈,是个人物”
宁中则听他说的惟妙惟肖,又将自己叫作小姑娘,不禁啼笑皆非,啪的给了他一耳刮子,笑道:“去你的吧,叫你乱嚼舌头,我名字也是你能叫的?还小姑娘呢,都能当你妈了!”
令狐冲委屈的道:“我只是转述而已,不过师傅看着确实年轻,那是万万真的!”宁中则横了他一眼,说道:“冲儿,你这油嘴滑舌的功夫可当真了的,不过你也不小了,当持重些,不能再如此浮浪!”
令狐冲说道:“老持沉重如何,油嘴滑舌又如何?我此生便在此谷里常伴盈盈,她喜欢我说些俏皮话与她听的。”说完,神色黯然。
宁中则见他如此深情,不由得羡慕起盈盈来,是啊,老持沉重又如何?那个人心计沉稳,一旦使起计来来,阴狠无比,只叫人难以承受,自己就是个大大的受害者,又想,令狐冲虽然资质很好,悟性极高。
但是性格浮夸,浪荡不羁,能看中他并传授他剑法的前辈性情应该和他差不多,也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任性行事的性格,这么一想,忽地心里有了一丝感觉,隐隐猜到这个人是谁,但是却也不便证实。
二人吃完了烤鱼,和煦的太阳照在身上,大感困倦,不知不觉间都合上眼睛睡着了,二人几番折腾,这几天大悲大喜,又受了伤,这一觉睡得甚是沉酣。
令狐冲在睡梦之中,忽觉看到盈盈松手跳下山崖,追自己而来,他又惊又怕,大叫道:“盈盈,不要!”叫了几声,便惊醒过来,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道:“你梦见盈盈了?”
令狐冲兀自心中酸苦,说道:“是的!”宁中则叹了口气,轻轻的道:“你额头上都是汗水,你身体可好些了么?”
抬头看看天色,已是申时光景。令狐冲伸袖拂拭了汗水,道:“我的内息已经平稳,可是却浑身无力,无法运起内力”正说话间,突然宁中则伸手按住了他,低声道:“有人来了。”
令狐冲一抬头,只见竹林一阵摇晃,里面传来悉悉嗦嗦的响声,转出一个人来,手里拿着一根粗粗的竹竿,却是日月教葛长老。
葛长老笑道:“二位,能在此地相见,真是幸会幸会。令狐掌门,若不是你刚刚说无法用内力,我还真不敢出来,”令狐冲惊道:“怎地是你?你如何寻来?”葛长老走到二人不远处,叹道:“你说如何寻来,可真害苦我等兄弟了。
大小姐追你们而去,两天不见踪迹,若是有所闪失,那我兄弟可是大大的罪过。所以我等慌忙日夜四处寻找,所幸让我寻着这山谷。”令狐冲心想:“盈盈失踪,按照日月教的行事风格,确实不会放过他们,说不定会残忍的折磨死他们。”
眼珠一转,又道:“我与盈盈失散了,你可寻着她?”葛长老怒道:“你不要骗我了,我已在谷中转了一大圈,看到你立的大小姐墓,大小姐不测,我等兄弟失责,该性命不保,唯有带你去黑木崖,方可能保我等性命,责罚确实大大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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