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传宗笑道:“大人客气了,小子能够有今天,还不都是大人提拔的结果。要是没有大人的慧眼,小子哪里能有今天,更别提能够得到皇上的接见了。”
王仁哈哈大笑,道:“你知道就好。我和你父亲十几年的交情,你不用说这些客套话,只是不知道你这次出访,打算如何办这个案子啊?”朱传宗道:“自然是要把事情弄得水落石出才好。
我们大梁的官员,那可是国家的代表,岂可被人诬蔑呢?李东昌要是真的被人陷害,这些害群之马竟然视我们朝廷于无物,我定不饶他们。
但如果李东昌德行败坏,我也会重重惩罚,总之,这个案子一定要严加追查,公告天下,给人以警示。”
王仁抚须沉吟,道:“你这个想法是好的,可是你知道吗?宁治省布政使胡铁,乃是左丞相李毅衡李大人的得意门生。李大人劳苦功高,明年到期,就要当宰相二十年了,古往今来,有几人有如此功绩?
万一当然啦,事情未必是胡大人的错,但万一你调查清楚,是有人冤枉李东昌,皇上震怒,追查下来,胡铁罪不可免,可是李大人也犯了用人失查追罪,晚节恐怕不保啊!”朱传宗听他说起朝廷重臣左丞相李大人和宁治省布政使之间的利害关系,觉得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看来这个案子牵连很大,但是岂能退缩,敛眉低头道:“小子一心为朝廷着想,别的念头不敢有。”
王仁道:“恩,而且皇上有意成全李大人,让他有生之年全身而退,不仅全他之名,而且皇上也可得古今圣德大帝之名。你想,古今皇上,有哪位皇帝手上的宰相用了二十年?这样仁厚贤明的君主,恐怕是旷古绝今啊!”朱传宗听完,倒吸了一口冷气。
心想:“难道办成一件好事,这么难吗?吴先生说但凡涉及官员的事情,都是各方利益争斗的结果,于谁占道理和公义无关,看来这事也是如此,我该怎么办呢?如果皇上不支持我,我还能查下去吗?”
王仁见朱传宗大脸色变,灰心失望之情掩饰不住,便笑道:“年轻人,有报效皇上恩德之心是对的,可是不需要凡事都要较真。皇上如果知道并没有人陷害李东昌,心里一定会更高兴的。
皇上乃是古今少有的明君,在他当政期间,没有大的案子发生,历史书上会大大地写上的。事情水落石出之后,皇上高兴之余,我会为你请功的。”
朱传宗心想:“你这个王八蛋,朝廷就是有你这样的只会阿谀奉承的家伙,只会逢迎皇上,只想自己的利益的家伙,老百姓才有冤没处述。”
可是不能当面定撞王仁,便唯唯诺诺,假装答应。王仁把话说完,以为朱传宗会按他的意思办案呢,便端茶送客。朱传宗回到家里,愤愤不已,心想:“大不了老子不当官了,也要把这个案子弄得水落石出。”
朱传宗正在家中生气,忽然仆人前来禀告,说是左丞相李毅衡李大人有请,朱传宗心中有气,心想:“才到家,这么快就让我去听训了,看来是叮嘱我一番,不要和他做对,听他的话就是了,这些个官员啊,真是良心让狗吃了。”
可是不能不去,只好做轿前往。到了李府,来到一个小书房,当中一人坐着看书,他精瘦干练,头发花白,正是左丞相李毅衡。
朱传宗施礼道:“在下朱传宗参见宰辅大人。”李毅衡年纪虽老,但是目光很有神,抬头盯了朱传宗一眼,朱传宗竟然有点心慌的感觉。李毅衡道:“请坐。”
指了指对面的座位。朱传宗道:“属下岂敢如此无礼。”李毅衡点了点头,道:“我想起了几十年前,我拜见宰相大人,也是不敢坐的。”接着道:“你知道我找你来有什么事吗?”
朱传宗道:“不知道,请大人指示。”李毅衡微笑道:“那你知不知道这次派你当钦差,出去查案,是何人的主意?”
见朱传宗一脸惊讶,笑道:“我早就在皇上面前保举你调查李东昌的案子,不想你当面申请要去查案。倒省了许多的罗嗦。皇上对你很是看重,如今的官员之中,像你这样敢于查案,不怕得罪人的官,已经很少了。”
朱传宗恍然大悟,道:“多谢大人提点,否则我还以为是我运气好,才得到这个差事的呢!”
李毅衡道:“你不用谢我,为朝廷办事,这都是我份所应当做的。我做宰相快二十年了,提拔的人无数。要是我这个人办事讲私情,我门下之人可多了去了,那样皇上还敢用我吗?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
既然皇上派你查案,而所查之人是我的门生。所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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