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脑袋里一片“嗡嗡”声,刚收回去的眼泪又有决堤而出的危险。
四周看看,一个人也没有,想借衣服都找不着人。
“天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和你有仇啊?”又心酸又生气,我再也忍不住,在更衣室里大叫!
哎,好像有动静,是不是有人回来了?我屏住呼吸,静静地留意一切风吹草动。
突然,从窗户飞进来一个物体,由于没戴眼镜,我看不清楚是什么,大概也就是有人恶作剧把别人的室内拖鞋扔了进来。听外面幸灾乐祸的吃吃笑声就知道又有人要遭殃了--可怜的我,指望别人是没用的了,只能等真美上完体育课来解救我,正好趁这个机会讲和。
脚下怎么毛茸茸的,蹭得好痒。我记得没穿带绒球的袜子啊,怎么回事?弯下腰看个究竟,却看到了我这辈子最不愿看到的一幕——
老鼠!
而且是一只胖乎乎的大老鼠!
啊——啊——它正饶有兴致地在我脚上试探,我的脸差点就和它亲密接触,贼贼的小眼睛四周转动,碰上我的视线也丝毫不紧张,依旧慢悠悠地我行我素。撕声裂肺的尖叫声居然也没能把它吓跑,><我开始怀疑老鼠到底有没有听觉。
救命啊
我一蹦三尺高,跳上凳子,心脏一直在狂跳,呼吸急促得快上气接不上下气,原来,刚才那个不明飞行物不是拖鞋,而是我最害怕的老鼠!天啊!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我怎么倒霉到这种程度了,老天,你也太狠了吧?
胖老鼠一直在凳子脚下徘徊,一会啃啃凳子脚,一会尝试着沿着凳子脚爬上来,一会又转到另一只凳子脚,用鼻子闻闻,然后再啃啃。
救命啊——难道我的人生就止步于16岁?而且还是被老鼠咬死?太残酷了,老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亲爱的老鼠小朋友,别的地方有好吃的,你自己去玩好不好?”我强忍着全身起鸡皮疙瘩的恶心感,用无比甜蜜的声音对它说,平时大家都是这样哄小朋友的,不知道这招对它有没有效。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它把超级无敌可爱的宋甜儿当晚餐吧?虽然它看起来好像很饿的样子,呜呜呜怎么办?要死啦!
我的妈呀,难道它在杂技团训练过吗?为什么会爬竿,而且还爬得怎么好?今天真的是天要绝我,无论我怎么威逼利诱,这只老鼠都不肯转移方向,就认准我了。它离我越来越近,我吓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腿软得站也站不住,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咬吧,我身上那么多肉,不把你撑死才怪!大不了同归于尽、玉石俱焚!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我视死如归!(咬就咬好了,千万不要太使劲,我怕疼。)
乓——
一阵寒风吹了进来,我不禁打了个哆嗦,我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已经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拦腰抱起,冲向门外,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淡淡的香皂味温暖而美好。好温暖的怀抱啊,盛基,是你吗?这种感觉,怎么这么熟悉?好安全,好舒服。
“盛基盛基谢谢你救了我。”我喃喃地用只有他才得到的声音说道,真想就这样一直停留在他的怀抱里,再也不要离开。舍不得睁开眼睛,怕一睁开眼睛他就走了。“盛基,不要离开我,不要,不要”我紧紧地抱住他,把头埋在他胸前,听着心脏有节奏地跳动。
一件外套轻轻地把我裹住,外套上有青草混合着露珠的味道,若有若无地飘入我的鼻子里,好熟悉的味道。
啊!我突然想起,身上只穿着小背心!丢人丢大了,天啊,太恐怖了!脸早已羞得通红,滚烫滚烫的,我痛苦地睁开眼睛,怕自己的丑态吓着盛基。*^〔^*
是他?怎么会是他?这张仍然俊秀的脸,虽然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
我还被老鼠吓得惊魂未定,又看到一张和盛基不同的脸,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应该用怎样的表情来面对。我们的距离近得有点不安全,我能清楚地听到他心跳的声音,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吸的气息,最主要的是,我还凌空躺在他怀里。*^〔^*他却依然是coolcool的表情,让人猜不透心里在想什么,眼神里的漠然和坚定,一直都没改变过。
他是盛基的好朋友,我不能这样。><再温暖的怀抱也不得不离开。
“放下她!”我还没开口,已经有人在10米外替我发施号令了,虽然声音听起来一点也不礼貌,还带着粗鲁的怒气--^
“闵诛!我叫你放下她,耳朵聋了是不是?”愤怒升级,空气里又弥漫着火药味,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是承俊哥,他又变得让我觉得陌生了
“站好了!赶快把外套披上。”闵诛小声地对我说。这种温柔的声音是从闵诛嘴里发出来的吗?我没有听错吧?真不敢相信。
我顺从地点了点头,站好后赶紧把外套拉紧,裹在身上,确定没有任何部位暴露在空气中。闵诛向着承俊哥走过去,试图解释。这下承俊哥的气应该会消了吧?解释清楚了就天下太平了。
可是,事实证明,我太乐观了——
突然“嘭!”的一声闷响,闵诛还没开口,承俊哥的拳头已对着他的脸打了过去。
该死!怎么会这样?承俊哥疯了吗?
我跑过去,试图拉开他,但是怎么也拉不住,他就像一只刚从笼子里放出来的犀牛,一个劲要往前冲。闵诛的嘴角渗出了血丝,我的脑袋里又炸开了,怎么会这样?
承俊哥真的疯了,连我都不管,使劲地把我推到一边,冲上去对着闵诛的脸又是一拳
啊——我尖叫着闭上眼睛,还没顾得上哀悼我撞在水泥地板上的pp,先帮闵诛喊疼。
还好还好,我睁开眼睛时,才发现那一拳并没有打在闵诛的脸上,他眼疾手快,及时把承俊哥的手腕抓住了,双眼还担心地看着我。
“你还好吧?”这个时候他还能顾得上我,真的好感动。不像承俊哥,完全疯了。我对闵诛摇摇头。焦急地看着他们,又心痛又失望。承俊哥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呢?
“承俊哥,闵诛没有对我做什么,刚才多亏了他。”我试图平息他心中的怒火,再这样下去对大家都没好处。
事实证明,我再一次失败了,承俊哥不但没有平静下来,反而向闵诛发起了第三轮的攻击,眼睛里的火焰继续熊熊燃烧。这一次,闵诛照样把拳头拦了下来,可是,他的怒火显然也被承俊哥这种无理取闹的攻击点燃了,两个人开战,情况一发不可收拾,我把嗓子都喊哑了,也没用。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没有一个人出手帮忙。我从最初的不解,到焦急,到担心,现在,都转变为一种涨满了胸口的勇气。实在是太过分了,当我是透明的,可恶!好,老虎不发威还真的以为是病猫!我顾不上pp的疼痛“嚯”地站了起来。这个时候,他们正打得难解难分,我拼了命才挤进他们之间,虽然挨了两拳,但总算有点效果,两个人都僵住了,我暂时逃避了拳脚相加的命运。
“你们要打就先把我打死吧!”我拿出了刚才视死如归的气势,毫不含糊地大喝一声。死一般的沉默横在我们三个之间,周围看热闹的人也一下子愣住了。
我忽然发现,自己站在这个临时搭建的“舞台”上,成了万众瞩目的小丑,人人都在等着看笑话,而那两个“角斗士”也一脸茫然地看着我。闵诛的嘴角依旧有血丝渗出,眼镜飞了出去,摔到了地上,承俊哥的脸上红了一小块,带点青紫的颜色,嘴唇还气得发抖。我翻出随身带的纸巾,递给闵诛,示意他擦一下嘴边的血迹,我害怕他的血会一直流,就像盛基那样,流着流着就不见了
闵诛接过这纸巾,握紧的拳头终于松开了,我的心也跟着松了下来,战争就到此终于结束吧,我在心里暗暗祈祷。忽然,一声闷响,承俊哥无处发泄,一拳打在了旁边的墙壁上,石灰簌簌落下,血从他的指间渗出,我想问他要不要紧,他却已经扭过头,悻悻地离开,只留给我一个背影。
“观众”们作鸟兽散,走廊里只剩下我和闵诛。他斜倚在阳台上,若有所思地看着远方,掏出烟,想点,触到嘴边的血迹又放回口袋里。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投射在地上,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我的心情好奇怪,有种说不清楚的感觉一直在心里荡漾。
我默默地帮他捡起眼镜,镜架已经严重变形,一边的镜片也碎了。
“今天的事情真对不起,我代表承俊哥向你道歉。都是因为我”我把眼镜递给他,真诚地道歉。
“你有那么大影响力吗?是他吃错药了而已。”他把头凑近,看了一眼已经不成样子的眼镜,嘴角牵动了一下“反正坏了,扔了吧。”
“我赔给你,多少钱?”我连忙伸到口袋里摸钱包。晕,钱包在我的外套口袋里,而外套早已不知去向,现在手伸进的是他的外套口袋。糗大了--^。
“赔什么?精神损失费吗?恐怕你掏空了钱包也陪不起哦。”他看了看我伸进外套的手,眼睛里泛起了笑意,他很清楚地知道,我的手是伸进了他的外套,那里面根本没钱包。
“我说是眼镜啦!”我更正道,精神损失费赔起来就是无底洞,我才没那么笨呢。
“算了,由他去吧。如果要赔的话就连同精神损失费、医药费一起赔吧。”--^狮子大开口也没他那么夸张--^--|||
“你以为我是认真的啊?哈开玩笑的,走吧,赶紧回宿舍换衣服,我的外套不防风的哦。”经他这么一说,我才觉得有点冷,还是赶紧回宿舍换衣服最明智。
不过,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毛衣,让我充满了负罪感。“那我怎么还给你?”
“那么着急?那就现在还吧。”他伸出手,一副讨债的样子。
“不行!”我拉紧了衣服,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那你还不回去?再不回去我就和你抢衣服穿了。”
韩国的冬天已经很冷了,再呆下去,我和他都会感冒,只好先行一步。回到宿舍把自己焐在被子里,过了好一会,才觉得有一点温暖的感觉。手边还放着闵诛那副已经严重变形的眼镜,看到这个,又有点替他担心,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呢?承俊哥呢,他的手怎么样了呢?今天到底怎么回事?本来还挺同情他的,那么重的一拳打在墙上,肯定很疼,还流血了可是一想到他气势汹汹蛮不讲理的样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身为哥哥应该以身作则,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哼!太过分了,我决定这个星期都不回家,才不要见到他。
“甜儿,下午怎么回事?”真美一进门就看见我裹着被子像只蚕蛹似地坐在床上发呆,难得在我睡觉前回到宿舍,而且终于开口和我说话了。难道是因为闵诛才和我说话的吗?莫非她吃醋了?我小心翼翼地观察她的一举一动,今天应该把上次的事情也弄明白。
“没什么啊,一点小误会而已。”我漫不经心地说,尽量不附带一丝感情成分。
“可是都几乎成白金学园的头条了,人人都在谈论这件事情。”
“别人怎么说的?”三人成虎这句话一点都不假,我早就领教过了,芝麻大的事情也能说成西瓜那么大,今天这件比西瓜还大的事情不知道被渲染成什么样子了。
“你的知名度都赶得上全智贤了,一个是全校最得老师欢心的男生,一个是全校最cool最帅的男生,两个人为你打架,这个只是小误会而已?”听真美的语气,好像有点酸酸的味道,哼,终于露出狐狸尾巴吃醋了吧?
“你吃醋了?是因为闵诛”我决定一步步诱敌深入,从她的口中套出我想要的消息。
“你以为我和闵诛真的像成哲说的那样吗?”这句话是我始料未及的,我原以为真美会乖乖就范,至少也应该是脸红耳赤一阵后吞吞吐吐欲说还休的样子--|||
“那?”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等待下文。
“总之不是你们想像的那个样子啦。”
“你以前不是狂fan闵诛的吗?我记得以前你看到他就像蜜蜂见到蜜,口水都满地流。”在和成哲交往前,真美对闵诛的半明半暗的倒追可真不是假的,花痴的样子把闵诛吓得像躲瘟疫似地避之不及。
“那是以前的事了,人家现在有成哲了好不好?”一说起扫把头,真美这个情窦初开的小丫头脸上总会泛起两朵红云。
“他气消了吗?上次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你在这一头热有什么用,说不定他的脸还像冰山一样呢!”我好心提醒真美,上次之后也不知道这俩口子和好了没有。
“大概气消了吧,最近他回我短信了。”看她的眼神黯淡下来,我就知道事情远没有想像得乐观。
“听你这么说,前段时间他不回你短信咯。”
真美点点头,接着说:“最近给他发短信他会回个感叹号。”--|||这也叫短信,生气归生气,男生怎么能没一点气度呢,扫把头有点过分。
“甜儿,明天肯定还会有很多谣言的,你打算怎么应付?”
“”刚才扯着扯着就扯远了,这才是今天宿舍卧谈会的主要议题,我怎么就忽略了呢。现在决定正式开始讨论这个问题,明天要避开那些八卦苍蝇和蝗虫才行。
“你说怎么办呢?”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我的脑袋转不过弯来,丧失了思考功能。
“要不明天你不要出去?”
“晕,这不是等于心虚、默认吗?”--^
“要不戴个面具出去?”
“万圣节已经过了很久了,你出个好点的点子好不好?”--^“戴个面具就更吸引别人目光了。”--^
“那我也没好办法了。”
“唉好困,先睡觉了,明天起来再说吧。”我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甜甜地进入梦乡。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先睡一觉再说,睡足了脑袋才比较好用,办法自然就出来了,睡觉大过天,先不管了。
天亮了。还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噩梦,最后被吓醒。
睁开肿胀的眼睛,似乎怎么也睁不大,尝试了三秒钟后,索性翻了个身,换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越发不想动了。
“哎呀!不好,要迟到啦”真美高分贝的声音突然响起,我好不容易摆脱了噩梦的纠缠,开始有好梦光临,又被她这一叫吓跑了。
“不要吵我要睡觉。”
“起来起来,迟到啦,快点啦。”真美还不放过我,走到床边使劲地摇着我,就算是周公也被她摇醒了--^
“你把我的美梦摇没了,赔我!”我正为消失的美梦烦躁,真美又火上加油,还没睡够的我脾气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你不怕老师点名就继续睡吧。我走了。”当我还赖坐在床上时,真美已经穿好衣服准备出门了。
哎好主意!迟到就可以避开上课高峰期,嘿嘿,自然就不会被那些八卦苍蝇围攻啦。哇哈哈果然是睡了一觉就想到了好办法,宋甜儿,你太棒了!
我心安理得地看着真美出门,倒下继续小寐
大约十分钟后呃,应该是一个小时后,我一睡就睡了一个小时,本来只想睡十分钟的--^可是人睡着以后时间概念等于零。
洗漱完毕,背上书包去上学咯。
路上冷清清的,鞋子踩在落叶上能听到粉身碎骨的声音,咔兹——咔兹——
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嘿嘿我的办法果然有效,又自我陶醉了一把。然后就踢着脚下的落叶,一步三晃地朝教室走去。
上楼梯时,只顾着低头看路没注意和下来的人撞到了一块,哎哟疼死我了,脑门撞上了他的下巴,正想发作,一抬头,又把到嘴边的话也憋了下去。
居然是承俊哥!
他脸上的伤疤清晰可见,昨天还是青紫色,今天已经变成了紫黑色,像是贴了一片海藻,特别扎眼。我假装没看见,继续走我的路。
“周末回家吧,我有话要和你说。”不幸被他叫住。
“我不想回去。”
“有很重要的事,请你一定要回来。”他用了“请”字,说明事情真的很重要。但是我总不能这样就答应他吧?好歹是他不对,连道歉的话都没有。我还没气完呢,只留给他一个背影,我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继续往教室走去。
“哈好莱坞女主角终于出现咯!”刚走到教室门口,下课的铃声骤然想起,--|||晕我挑的时间失策了。
“两大帅哥大打出手耶。金承俊动起手来还挺cool的,和平时斯斯文文的样子好不一样哦。”
“听说是她哥哥耶,这怎么可以?天啊!”“闵诛不是在和真美交往吗?现在想姐妹通吃吗?”
“闵诛不是同性恋吗?怎么可能?”
这些八卦苍蝇和蝗虫比我想像中还要厉害一万倍,看来昨天的担心并不是没道理的,一句接一句难听的话在我耳边炸开,嗡嗡地响成一片。
盛基头好痛,我该怎么办?就像成了人人取笑的小丑,想退回后台已经不可能了